十五、樊诺涧溪救侍者,小王剿匪帮脱险 (第2/2页)
俩人跑了近二里路,忽见前方又出现几十个手持兵器的人,正急匆匆往这边奔来,这伙人倒不是善教寺侍者打扮,樊诺心想,“这不知是敌是友,要是敌人这下完了,这谷地前后夹击,断然无路可退了。”
樊诺索性也不跑了,丢了包袱,将陌刀横握在手里,做好了拼死的打算。那个叫通光的侍者也紧握戒刀,双腿却瑟瑟发抖。
后面追兵的头目眼看前方二人停住了,便也驻足观望,不时他嘿嘿一笑。
“他妈的,让你再跑。”他一边恶狠狠地说樊诺,一边给对面的人喊话。
“大哥,拦住这俩小子。”
樊诺一见这两伙人认识,心中更是一惊。“这下完了。”
不曾想那边匪首气喘吁吁,“快...快走。”手指自己后方,正不多时,马蹄铮铮,一队兵马杀至,十几支飞箭招呼过来,当场就有几个土匪中箭或死或伤。土匪们哪管樊诺,竞相往溪涧深处跑,通光登时如遇救星,激动的热泪直流。樊诺一看这支人马装束,自是官兵不假。
兵马一至,后面那伙手持戒刀的十来人也慌了神,跑也不是,杀樊诺也不是。不少兵马追着土匪不放,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那十来人,立即放低手中戒刀。
不时,中军赶至,为首的是一名年轻俊美的将军,见他身着精美铠甲,绿色披风,他行至樊诺身边停下,摆摆手让军队继续追剿。他观察了一下樊诺和一群持刀的侍众,心里早有疑惑。
“尔等善教寺侍众持刀作甚?”那将军问到。
那侍众头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禀...禀小王爷...我们在...在...追...捉拿本寺叛徒。”
“小王爷救命,他们不是善教寺的,他们跟那伙土匪是一伙儿的,要杀我俩。”通光回辩。
这将军手下兵马一听跟土匪是一伙的,弓箭、长枪立即对准了侍众。
此刻,有慌了神的侍众怕被揭穿,不知所措“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这一句话说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众人听的一清二楚,那位头头也听见了,这明摆着是承认自己心虚。
“全部抓起来!”那将军一声令下,当下就有兵马上来绑缚,这使得侍众们更慌了,提起戒刀准备防御,结果被将军手一挥,箭雨、长枪立即往他们身上招呼。可怜一伙侍众,刚还幸灾乐祸,反而成了被宰羔羊,当下被刺死射死六个,余下四人乖乖就缚。
樊诺一听通光称呼他为“小王爷。”莫非是仁王的兵马?
那将军看了看手提陌刀的樊诺气概不凡。抱拳问道。
“这位壮士怎么称呼?为何手持官府兵器?”
樊诺抱拳回礼“在下樊诺。自皇城而来,本想返乡鹤城,今日路过此处,见这些歹人绑了侍者,本想营救,没想歹人太多,故而逃跑,幸好遇到小王爷相救。”
那将军一听,寻思一下“你可是曾救过‘天下通’韩岳先生的樊诺?”
樊诺听他提及韩岳,心中自是轻松下来,“陈年旧事了,小王爷认识先生?”
小王爷哈哈一笑,下得马来,握住樊诺的手。对手下言道。
“宋廉,你带本部兵马继续追剿。完事回来复命。我先请壮士回城。”
叫宋廉的副将点了兵马往溪涧追去,小王爷则带了部分人马请樊诺与通光往素月城而来。
原来这一日,素月城小王爷赵龙,闻听望涧县附近兴起一伙五六百人的土匪们,专干着打家劫舍、绑人索利的勾当。于是点起兵马,过来围剿,这伙土匪哪里是赵龙的对手,被杀的剩余不足五十人仓皇而逃,正赶至斧山涧里,却不想迎面撞上了樊诺和通光。
这素月城是西南方最大的城,占据西南要塞。此城西边是斧山涧天险,南边是诺海河作为屏障。况且素月城东南还可与南关城互相支援。如果素月城得破,此去皇城则是一马平川。仁王本姓陈,由于对赵氏天下功高,后得赐赵姓,委以重任,可见赵氏天下对于仁王的信任。
不出一个时辰,樊诺与小王爷一行已到素月城北边朝圣门。
樊诺观那城门,但见墙高门厚,威严肃穆。士兵们严阵以待,精神抖擞。商旅行人川流不息。进的城门,其繁华程度虽不似皇城那样奢华壮丽,却也是井井有条,比起鹤城和云城自当是繁华不少。看来赵平、赵龙父子经营多年,确是花了不少精力。
进了城,顺着大道,不时便到了仁王府。仁王府大门有先皇御赐“抚疆固边”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仁王父子确实不辱皇恩,边陲安定,百姓安宁。
仁王府没有奢华的雕栏画栋,假山名花。但是古朴自然,整齐规矩,花园里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花花草草,简单而优雅。
小王爷赵龙引着樊诺和通光穿过走廊和花园,来到偏殿,安排仆人先给两位沐浴更衣。赵龙则是去拜见母亲。
“好汉福缘不浅,竟得小王爷如此礼遇。”通光沐浴完,依旧穿起自己的衣服。
樊诺有些不解,“你为何不穿仁王拿来的新衣服?一会儿要在大厅见仁王和王后呢。”
通光一手摸摸光溜溜的脑袋,不自然笑笑“师父说了,修行人不要贪恋身外之物。”
樊诺虽觉得有点对仁王不敬,但是也有点佩服通光的觉悟。便没有再说什么。正此时,有仆人来接引二人。
来到仁王府客厅,但见小王爷换了身素袍。得知仁王巡视边防未归,得些许十日。副座上一位不栉进士,樊诺猜此人定是王后,但见她一身飘逸水墨袖衫,玄门发髻古木簪,双鬓略白垂胸前。面色庄重,目光深远,富态中几分仙骨,平和中些许肃严。
此人正是号称宗图五智的“女中仙”纪氏,单名芸,仁王赵平之谪妻。宗图的名士之间流传着这样几句诗,单赞她美名:
玄门之中演兵将,宗图五智女中仙。
运筹帷幄有谋略,智胜西南得恩典。
经明行修栋梁才,殚精竭虑固收边。
素月城中真当家,青史留名有遗篇。
樊诺与通光上前行礼,小王爷赵龙做了介绍。
“久闻好汉‘诺千金’大名,有幸,有幸。”纪芸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
“王后过奖,宗图‘女中仙’大名可是常听韩先生提及。宗图五智,鄙人得见其二,此生才是万幸。”
“侍者通光见过王太后。”通光亦行礼。
小王爷见他还穿着旧衣服,刚要问切,却被纪芸轻轻挥手阻拦。
“如今的善教寺,有通光师父这样的心境者,已然不多了。”纪芸依旧一脸平和,此语一出,四个人都心知肚明,反而心里畅快多了。
四人落座,仆人端上饭菜和水酒。四荤四素,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肴,不似帝王人家的珍馐美馔,可见仁王的朴素无华。
“好汉之事,我已听小王爷说了八九,那些侍众为何追杀于你。”
樊诺是江湖人士,性子直,也顾不得主人提酒说话,端起酒一饮而尽。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就像通光的师父所言为今之世,歹人当道,貌似繁华,却不知人心不古,利欲熏心,为非作歹。我怎可袖手旁观。”
“好!”小王爷赞道,说着为樊诺倒上一杯酒,自己也端起酒杯。“我敬好汉一杯。”说罢,自己先干为敬了。
樊诺也回敬一杯“久闻素月城仁王抚疆固边,勤政爱民,今日得见,我樊诺也是一万个敬服。”
樊诺见小王爷之厚德,又与他喝了一杯。通光是善教寺侍者,因此不饮酒。
王后看出樊诺似有顾虑,因此她言语左右几句,仆人们都关了门出去了。她便举杯敬了樊诺一杯酒。王后虽一介女流,但也时常在军中指挥,在战场出没,不是闺中刺绣之人。
“好汉似有难言之隐,我与韩岳同属玄门,你无需避讳。”
樊诺见纪芸举动,起身跪拜。
“此事事关重大,请小王爷与王后相助。”
通光也起身跪拜。
小王爷与纪芸随即起身相扶,“有事请好汉直说,事关苍生,我与父王、母后定义不容辞。”
于是,樊诺将与通光一起的长者所说之事一一说明。
“我说呢,现在的善教寺与之前大不一样。原来问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