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掌门出关 (第2/2页)
不说段安乐了,便连在重明城做镇守四师弟靳世伦去岁业已修行到了练气六层,只是刀法品阶差了一筹,才败在了已经成为真传弟子的明喆剑下。
不过这毕竟是擂台比试,而非生死搏杀,不然二者这胜负却也难说。
盖因靳世伦自暂放了庖师手艺,在重明城潜心修行的这些年里,确是打杀了不少声名狼藉的过路野修。
毕竟平、斤二县这些年内便算世道再太平,这进境甚快的邪法也是不乏人修的。
这些恶修们比起从前,无非就是更小心谨慎些,行事也半点不敢张扬罢了。一般而言,只要东一家、西一户的掠些凡人做个血食,平常人家也不怎么会管。
凡人本就脆弱而繁多,这点数量微乎其微,都难影响两县县衙针对各家的考评。
但这一套在重明宗治下却是难行得通,靳世伦当年纵是修行了庖师一道,但庖师也是离不得刀的,亦代表着这位当年的白衣少侠心中那颗侠义之心也从未放下。大概就在两年以前靳世伦修为才止练气五层,为了追袭逃敌,便就被下套引到了一处邪修老巢之中。
但这群恶修却是因了靳世伦的修为低微,便就小觑了这位重明掌门的四弟子。
孰料这一下却是吃了大亏!
须知道,纵是刀法天赋并不出众,但靳世伦却也甚爱之。《灵刀法选》这部刀法虽然品阶不高、只是荒阶中品,但靳世伦却已将其融会贯通,修行到了圆满之境。
是以饶是陷入了如此绝境,靳世伦单刀赴会,也已斩杀了连带修为已至练气七层的邪修头目在内的八名恶修。
也就是靠着这颗对刀法的赤诚之心,靳世伦才撑到了段安乐等人的支援。哪怕待得后者带人赶到邪修老巢的时候,靳世伦早已岌岌可危,被染成了一个血人。但他也仍未有半点屈从之心,照旧杀气腾腾的与一众恶修亡命厮杀。
但这回冒进之举也令得靳世伦受了斥责,便连蒋青都在赞赏之余严声告诫了其一通
这些年来,类似事情不止一桩,只是都不如上述凶险罢了。也因于此,靳世伦手中的步光早已被颗颗恶修的血水,滋养成了一柄煞气十足的凶器。
是以裴确也才觉得,若是上次小比不计手段,亡命厮杀,明喆未必能是勿论修为、法器、功法、道术都比其弱了一筹的靳世伦对手。
便是在小比上头出尽风头、夺了头名的裴确,其内心也不觉得能够稳胜这位四师弟。
说起来,康大掌门却是慧眼如炬。收下来的四个徒弟里头,没有一个是给他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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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喆未有听到裴确吹捧回来,心头稍显失望,转头往前方看去,远眺已经能看得清楚七星派的牌楼。
“裴师兄、明师兄,七星派设的卡子快到了。”回到了商队中间的杜青高声呼道。
“嗯,明师弟,将常例备好了。”裴确算得出本就不多的利润又少了一笔,情绪便又低了些,朝着明喆低声言道。
而今重明宗是强盛了许多,但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似七星派这样的经年筑基门派便是明面上不敢得罪,这私底下也有的是恶心手段可用。
“行商路上最怕的便是招惹上这些麻烦。”这是当年贺德宗在世时常教导康大掌门的肺腑之言。
是以重明宗自段安乐从贺家手中接过商队伊始,便从来没有做过这类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情。
然而这一回七星派驻守关卡的弟子,见了杜青手中高举的那面六叶青莲道旗过后,却是瞬间变了脸色,非但将常例退回了领头的裴确手中、连称“不敢”,还遣人去禀报了宗门师长。
裴确等人揣着大半肚子糊涂和小半肚子不安,在两刻钟后,便等得了一名七星派筑基亲迎。
“竟是筑基真修相迎?”裴确有些诧异,他只不过是重明宗内一个兼了商队主事的真传弟子,又非是金丹上宗的嫡传,应不会有这样的牌面才是。
“敢问小友高姓大名,师承何人?”说话的七星派筑基面生黄眉、面容和善,却是裴确少见的和煦前辈。
“晚辈裴确、家师康公讳大宝。这是晚辈的两位师弟,明师弟师承本宗蒋青蒋长老,杜师弟资历颇深,诸位长辈都曾夸赞。”
听得裴确言过之后,黄眉筑基面上的笑意便就更浓了一分,只听他轻声言道:“原来是康掌门与蒋长老的高徒,今日得幸相见,确是有幸。”
二人俛首自谦,杜青虽未被提及,但也只得跟着动作。
黄眉筑基显要比众人预料中还要热情,非但不收过境常例,还大摆宴席。于情于理,裴确等人都拒绝不得。
席间除了黄眉筑基这位前辈主陪之外,七星派还有一名筑基作陪,这规格显是非一般的高。
裴确摸不着头脑,便只得先不管,随着两名真修将一杯杯灵气充裕的灵酒灌进肚肠,好把里头的疑虑冲淡。
这一通酒宴直从午间开到了半夜,非但将裴确、明喆弄成了个烂醉如泥,便连蒯恩这个蹭席的外人都得了好处,被满肚子的灵酒灵膳胀得动弹不得。
跟着重明商队发财的散修们更是不堪,差点便被琳琅满目的灵膳、灵酒感动得涕泗横流。
裴确直醉到翌日傍晚才醒,推开了紧挨在身上、未着寸缕的俏婢过后,他便开始急切地搜寻、查看起来了商队内众人的境况。
排摸完后他便彻底放心了,除了各个都享尽了艳福之外,其余的倒是无甚好说。
至于重明商队这次所携带的货物,七星派更是分毫未动。
“这事情倒是怪了”直到此时,裴确的满肚子狐疑都未消减半分。
毕竟这七星派好歹也是经年的筑基势力,又非是如裴确先前带队路过的长云马家那般,筑基老祖将死、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没道理会对他们这支小商队如此礼遇才是呐?
“难道他家也跟马家一样,也想与我家做个姻亲?”裴确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来马家老祖马文涵那张沟壑纵深的老脸来。
就在裴确陷入沉思之际,昨日殷切招待的那黄眉筑基便又笑盈盈地寻了过来。
“晚辈多谢前辈款待,却是受之有愧。”面对陌生真修,裴确可不敢玩笑半分。此时他摆出裴家世代遗传的那副土木形骸的正经模样来,倒是卖相十足。
“哈哈,小友何其自谦。左右时候已晚,还不如再歇一日。”黄眉筑基未给裴确反驳的机会,便就又热络得招待了一天。
次日裴确叫上明喆、杜青,纠集好了连带蒯恩在内还对此地恋恋不舍的商队人马,便再不顾黄眉筑基劝留,只推脱家中长辈召见,一定要走。
后者无有办法,竟还出门相送了一阵。这事情着实诡异,直到临了之际,黄眉筑基才算为裴确等人解开了疑惑。
“小友回去见了康掌门后,还请替老夫带个话。便说七星皮甸,钦慕康掌门风采已久,改日定当登门拜会。”
“家师已然出关了么?”
“小友竟不知道么?”
裴确的话甫一出口,这下便使得皮甸也跟着前者一起诧异了。
随后只听他言道:“大概是五日前,不知因何,定州玄月门掌门独女与贵宗蒋长老在平戎县战了起来。该女不敌,被蒋长老当场阵杀,随后玄月门掌门便领门中诸位筑基长老,冒险越境来犯。”
皮甸说到此处重重一顿,语气中难掩惊诧:“堂堂假丹,竟被贵宗太上长老黑履道人、康掌门、蒋长老三人联手击伤。
而玄月门一众筑基真修亦跟着死伤惨重,现今都只能败退回玄月门山门大阵,畏缩不出了!”
“啊?!”重明诸修听闻过后当即震惊不已,久久未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