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第1/2页)
“鸾妹——”
唐翎声音里满是哀求。
楚鸾明白他难过,但她没有做出任何让步,更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心软的神情,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对自己抱有幻想,才是害了他。
“就算看在咱们十多年一起长大的份儿上,你也不能给我判死刑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很快就能把张家的亲事推掉,我也能说服祖母接受你,不会委屈你做小的。”
他说这种话,楚鸾都差点忍不住要怜爱他了。
但,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覆面的白绫又系上了,侧过身不看他,“你躺着别乱动,好好养伤。咱们只能这样了,我一个庶民不能反抗官府包办的亲事。”
唐翎像被遗弃的小狗:“是我不好,让你难做了。如果不是祖母从中作梗,咱们早就成了,你也不会被县衙配给罪人。”
“不是难做,而是做不到。”
楚鸾看着少年一副快哭的模样,还是冷硬着心肠,把话给彻底说绝了。
有办法么?没办法。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又不是恋爱脑,被情绪操控,拿鸡蛋碰石头碰得粉身碎骨。这婚是曹押司保的,她还要靠曹夫人卖更多白糖挣大钱,更要靠曹夫人搭上蔡管营的线。
唐翎趴在病榻上,苦笑了一下,泪水流下来。
回春堂院落中,高大的银杏树层层叠叠,遮挡着如火的烈日。朱郎中出诊回来了,他给唐翎号了脉开了方子。
唐老太迫不及待凑过来告状:“朱郎中您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你们回春堂那个新学徒楚鸾,她有多……”
朱郎中看了唐翎屁.股上的伤口,满意地点头:“阿鸾处理得很细心,甚好。”
一句夸赞,把唐老太给顶到了墙上。
朱郎中自袖中取出一帧金函:“蔡管营明日给幼子做生日,为师要进山收购一批药材,不得空闲,你权且代表为师去一趟。”
楚鸾心中狂喜,没想到借师父的光竟然拿到这样一张邀请函!
不能把兴奋得意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看透了,她低了低身子道:“徒儿初来乍到资历尚浅,这种贵人们齐聚一堂的正式场合,不如让菘蓝师兄去撑撑门面……”
“你师兄也要进山,这一批要办的药材很多,为师一人忙过不来。”
朱郎中摆摆手,“蔡管营的长女方蔡氏,与你师娘不太对付。所以你师娘不愿意去,由她守着回春堂。”
楚鸾接了邀请函,道:“徒儿是个乡野粗浅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能力有限,如果师父您已经拿好主意,徒儿就试一试。”
唐老太立在一边,人都懵了。
蔡管营幼子的生辰宴,有资格去参加的,在县上多少算个人物了。
这才几天,老楚家那个穷丫头已经能出席这样高贵的场合了!而她在糖村豪横了一辈子,到死也就是村长他娘,永远够不到这种当官有钱人举办宴会的门槛。
*。*。*
烟柳画桥,人烟如梭。
蔡管营给年幼的儿子蔡诚甫办生辰宴,不惜花大价钱专门修建了一座烟柳画阁。阁楼疏院,栀子开玉蕊,莲香铺清溪。
要说这蔡诚甫,那可真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蔡管营盼了二十多年吃了不知多少中药熬直到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么个独苗苗,怎么溺爱都不够的。
“吉祥金锁一只,如意银锁一只,保佑诚甫吉祥如意。”
花木竹石掩映下,曹蔡氏献上生辰礼。
前方传来一声嗤笑,带着几分不屑:“二妹还是这么俗气,花一百两就能在银楼里打出来的锁,哪里配得上诚甫的高贵气质。”
曹蔡氏脸上的笑容消失,一抬头就看到长姐捧着个华贵的礼盒出现在游廊上。
“我夫君方县令机缘巧合得了一块水头极俏的紫翡翠,价值八百两银子,专门聘请了县城最好的玉雕师父,雕了个翡翠福寿康宁锁,浅浮雕灵芝、牡丹、祥云等纹饰,寓意长命富贵。”
方蔡氏把二妹挤到一边儿,亲自把紫翡翠长命锁挂到了幼弟的脖子上。
蔡诚甫摸了摸,对这种漂亮石头兴致缺缺,却还是礼貌道了个谢:“长姐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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