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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不等的到谢屹支是最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条路是桓使肯定会经过的地方。温嫽要的是桓使看出她在等人的执着。
至于她抱的这把琴……
是她花了银子托仆婢在燕城琴铺买的最普通的一把。
温嫽并不会琴,她抱它,是为用它以示决绝与心死。
温嫽接连在同一个地方等了三日。
三日中,第一日,桓使只偶然瞥见她如木雕似的抱着琴在假山之旁等候。
有了这一回,第二日,桓使便是特地过来,就为了观察温嫽。
这日也是不巧,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温嫽硬生生在长廊之外站到从雨起,到雨停。
浑身湿透的她依旧枯站如雕塑,只目光僵了似的,始终望着一个方向。
那里是司马府内府,是她此生踏入不得的地方。
也是她心心念念,等的再久,也永远可能等不到结果的地方。
温嫽的眼角被淋透。
不知是天上落下来的雨,还是她已等的肝肠寸断的心死。温嫽只闭了眼。
手指用力,掐进琴上,绷紧摁了一个弦。
铮的一声,嘈杂的音调像是在啼血。
桓使因这一声,环视四周。
她苦等两日,无人驱赶她。
这意味着什么?
……
第三日,他见温嫽仍然在等。只不过,她无论再等几天,虽无人驱赶,却也没见这府中的谢司马心软,肯施舍见她一见。
桓使觉得这个人他越来越讨厌了,她等的越久,来日他带她走他心里就越得回忆起她对另一个人的执念。
这像什么话!
桓使看的心里极其烦躁。
以及,不得不说,心里其实也怕,怕真会因此让事情有了变故。他怕以她容貌之盛,没准哪一日谢司马还真被打动了,对她有了特殊。
他忽然不太想带走温嫽了,他现在想温嫽死。她既宁死难从,那她趁现在死了好了。那样对谁都好,谁都丢不了颜面。
桓使深深皱眉,眼不见为净。
想在司马府中杀人,不可能。
温嫽也正是在他挥袖离去时,绷紧力道,作了断弦之举。
弦断便是念断,昨日淋了雨本就体弱的她,此时都不用装,弦断之时,过度用力的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指尖因为过于用力,一滴又一滴血珠不断往外渗,落入土中。
至有人发现她时,温嫽的食指指腹已经染红。
……
温嫽的身影在原地消失,被闻讯以为有人寻死的虎贲命仆妇把她抱回了客房。
她那把不算贵重的琴,弦断两根,仍被遗弃在原地,一时无人去碰。
这场见了血的场面,仅仅两刻钟,惊动了各方。
桓使是被惊动后脸色变得最难看的。
因他竟听身边掾属附耳来说,“大人,大司马他……去见温女了。”
桓使缩了缩眼睛,豁地看来。所以,还是去见了?
他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