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人不狠,如何能站得稳? (第2/2页)
“好,待到王布犁他爹给道舍复诊之后,咱在听医嘱的话,是否要去看他,咱估摸是害怕咱把脏东西带进房间里去,让道舍染上热毒。”
可别好不容易必死的病给救回来了,结果因为探望的人太多,伤口发脓又给他送进棺材里去了。
“爹你放心,我已经特意叮嘱过了,无论是谁,都不能去打扰文辉哥养病。”
“好,这件事做的对。”
朱元璋认为王家父子几次三番的叮嘱,那定然不是小事。
他一个行军打仗之人,自然知道士卒若是害了热毒,那只能等死了。
马皇后听着朱标的诉说,眼泪也是留下来了。
何文辉糟了这么大的罪。
朱明秀听着太子哥哥说着王布犁提供的治疗法子,也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咱的亲家公,想必也是耗费了极大的心神,等道舍病愈后,标儿可得去亲自探望。”
朱标也是颔首,王布犁他爹操刀,出来之后就已经要晕倒了。
这种治疗办法,稍有不慎,便会使人当场而亡,可见是多么的耗费心神。
在家的李善长倒是没有接到王布犁父子俩治病的消息,而是老朱给他来了圣旨。
鉴于他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表率,便让他与曹国公李文忠一起主持三处事务,依旧要作为修建道路的主要负责人。
因为老朱调这两个人回来是为了改变朝中纪律非常差的缘故。
同时也是为了完善驿站,去让李善长发挥余热。
待到传旨的太监走后,李善长又教育儿子:“瞧瞧,陛下这是满意咱们父子两个的所作所为。”
李琪:???
“爹,咱们两个做什么了?”
“朽木不可雕也。”
李善长被儿子的一句话给搞得,立即就没有什么言传身教的心思了。
他简直是没救了,当个富贵闲散人也不错。
至少不会给家里惹祸。
临安公主见自己的夫婿闷闷不乐的回来,遂询问是何事?
“陛下又提拔了爹,爹很高兴,可我问他为何高兴,爹说我朽木不可雕也。”
听着李琪的回答,临安公主也坐在一旁,不明白自己老公公的话里的意思。
毕竟按照他爹的话而言,韩国公的聪慧岂是他人能猜得透的!
李善长手里拿着圣旨,自是知道自己迈对了步子,至少不用再回老家去了,而是在京师附近办差,而且还同李文忠搭伙,那就更有机会再次迈向权力的中心了。
先前几乎已经燃灭的小火花,又一次在李善长的心中重新燃起来了。
等王布犁父子下车之后,平安颇为恭敬的扶着王神医。
这说一句妙手回春实在不是吹嘘的。
对于这个老郎中的医术,为了救人把自己都熬的晕厥了,可得好好补一补。
平安打定主意,回家之后把打辽东的战利品辽参都给送来。
无论如何,也是救了他义兄的性命,合该补补。
一家人都迎出来,询问到底怎么回是。
王布犁先是把他爹送进书房,向母亲等人说爹要写医术心得了,咱都不要高声语了,都去后院他给大家说一说。
一家人听着王布犁说自家老爹救了人,而且是拿人开刀后,更是大惊失色。
三弟王桂丁确实知道他爹有那么一个药箱子,就是给猪开膛破肚的,他还观摩过。
不过爹说先让他学习药理,这种动刀子的手艺,还得等他再长过十岁,手才会稳。
“爹与我说过这种医治手法,是压箱底的手艺,轻易不会拿出来用的。”
一家人听着老三王桂丁的话,也就没说什么了。
老三是家里指定的医学传人,这种手艺自然不会瞒着他。
平安听到这话,更是感动。
文辉哥是赚到了,若是陛下给王布犁赐婚,他怕是已然没了性命,谁敢给他医治啊?
那些御医也都束手无策。
“待到文辉哥病好后,咱必定同他一起来给王神医磕头,答谢救命之恩。”
“三分治,七分养。”老三王桂丁自幼跟着老爹学习医术:“病人还需好好养着,否则即便是病好了,也会留下什么病症。”
其实就是后遗症的意思,王布犁明白。
“多谢小郎中叮嘱,在下记住了。”
平安认真的行礼,倒是让王桂丁有些脸红,他这属于第一次发话。
而且还没有出师的,根本就没有机会给人独自看病。
王桂丁只是跟在他爹身边,帮忙切脉,拿病人练手回答王神医的问题,理论同实践相结合。
“哈哈哈。”大哥王贯众揉了揉三弟的脑袋:“今后咱们家的医术传承就靠老三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才送别平安。
王布犁靠在竹椅上休息,随手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这让他感到有些得意以及满足。
咱果然是心善,见不得死人呐。
此时王布犁发出这种感概,完全记不起来就再几日前,他作为监斩官看了许多人被砍脑袋。
那些脑袋都被插在路上,成为宋典史上任的指引。
宋典史接到圣旨的时候有些发懵。
他一个从九品的典史,何德何能有圣旨啊!
纵然是县衙最大的正六品知县吴卫都没有接过圣旨。
这是第一次。
但里面的内容还不是他的。
好在是上面又提了把王布犁定为江宁县典史。
这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原来是老丈人给女婿下了圣旨。
可王布犁不在,传旨的太监也并不在意,而是把圣旨交给了宋典史。
恭喜他连升三级,这可是在大明极为少见的。
陛下希望他去了句容县之后,能够好好干,一改以前家家户户造假钞的恶习。
宋典史感动的涕泗横流,恨不得再上战场给朱元璋拼命去,自是连连应声。
然后便不做停留的回去复命了。
众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旁摆着的香案上的香还没有燃尽。
吴卫抬着链子,看了看圣旨,他万万没有料到,王布犁竟然只是从一个县衙小吏,成了从九品的典史。
放在外边,也是不入流的杂职,可是在京师内就是官了。
吴卫总觉得按照陛下的脾气,必然会给王布犁高升,毕竟李善长的长子李琪可就是几品官。
刑房第一狗腿温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咱老大怎么就成了最末等的典史。
在他的理解当中,怎么都得一步登天了。
从典吏到典史,除了知县以及县丞主簿之外,大多人都羡慕王布犁。
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从吏员到官员的。
宋典史请吴卫把圣旨还给他,这东西他还留着传家呢。
吴卫见宋典史小心翼翼的把圣旨揣进怀里,连忙道:“最好找个好盒子包起来,莫要让你身上的汗给沾到了。”
“对对对。”宋典史喜笑颜开的,脸上的泪还没流干:“吴老爷说的对,我这就去找个上好的盒子。”
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咱宋典史今后也是宋县丞了,县衙的二把手呢,正八品!
有了王老弟这层关系,咱将来定然不会在正八品待一辈子的。
最近一直派来监视王布犁的蒋环,也显得无所事事。
他知道王布犁会入陛下的眼,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可他也没想到陛下没给他升太高的官。
难不成是在锻炼他?
县衙里的不少人都觉得,王布犁虽说是大明第一位平民驸马,可他是不是有点不受天子的喜欢呐,所以才给他升了个如此品级低的官。
蒋环摇摇头,他要是能猜透天子的心思,就不会在这一线干谍子的活了。
不过县衙内很快就有回过味来的,王布犁是个有气运之人,多跟他亲近准保没错。
不信你看跟他称兄道弟的宋典史,连升三级。
连知县老爷的脚铐也都去掉了。
“吴老爷,咱的新典史什么时候来上任呐?”
“对啊,这不得摆几桌庆祝庆祝。”
吴卫抬着自己的手铐,你们问我,我问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