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你他娘的,真是装糊涂的天才 (第1/2页)
“韩国公勿怪,家父方才酒喝了许多,此时已经睡下,恕不能接待您。”
王布犁对于李善长的到访,着实是意外。
现在坐在他眼前的可是大明第一功臣。
民间天天吹刘伯温,但实际上刘伯温不如李善长为朱元璋谋划的多。
而且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也并不是刘伯温提出来的,是朱升这个读书人。
可以说朱元璋以前的谋士,都是那种在大元考科举都考不上进士的落榜生。
他们大多都是跟朱元璋的老兄弟们一个阶级的。
但是刘伯温为代表后来投效的读书人,却是大元食利阶级的。
两方人从最开始的不对付。
到现在被朱元璋主动挑动延续下来的不对付,已经成了无法抽身的内斗,除非大家都死绝喽,党争才会停下来。
“无妨。”
李善长对于王布犁的相貌判定倒是上乘。
再加上此子善于破案,必然是心思缜密之人,能获得天子的赏识,也在情理之中。
饶是他追随朱元璋这么多年,可也猜不透朱元璋的心思。
特别是朱元璋当了皇帝之后,心思就更不好猜了。
李善长此时依旧没有绝了入仕的心思,没有放弃对朱元璋的幻想,因为他跟随朱元璋打天下,也想要在治理天下,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
故而李善长对于胡惟庸的所作所为,也就冷眼旁观,等着陛下出手收拾他呢。
胡惟庸让自己的亲弟弟来说服李善长,李善长从心底里是厌恶的。
他是什么臭狗屁,也敢拿我当刀子用?
或许是汪广洋那个软蛋的弹劾没有成功,便让胡惟庸越发的傲气起来了。
相比于胡惟庸,汪广洋无论是从资历还是功劳而言,都在他之上。
要是李善长压制汪广洋,汪广洋当真是没话说。
可胡惟庸是李善长的跟班,竟然成了汪广洋的顶头上司,派系斗争极为紧张下,汪广洋率先出手,弹劾胡惟庸。
结果汪广洋被朱元璋一脚踢走了,弹劾失败。
现在胡惟庸竟然想要利用他李善长,李善长也不是汪广洋那个仅仅失败了一次后,就啥都不敢再干的窝囊废。
“韩国公吃了吗?”
王布犁不清楚李善长的用意,只好暂且扯闲篇。
“吃过了,老夫听闻陛下赐婚与你,特地带犬子提前认识一二。
毕竟在尚公主筹备婚礼这件事上,老夫还是颇有心得的。”
听到这话,大哥王贯众倒是极为兴奋。
脸上因酒露出的红润之色越发明显。
韩国公啊!
大明那个读书人,不想成为韩国公?
别看胡惟庸现在是大明丞相,可在众人眼里,他给李善长提鞋,都不配。
可王布犁却不觉得李善长就单纯的来告诉你一声,屈尊降贵的来与你结交。
像他这种政治人物,所言所行大多都隐藏着,他不方便说与外人听的心思。
“那小子多谢韩国公提点了。”
王布犁亲自给李善长倒茶,表达谢意。
李善长瞧着王布犁的言行,很沉稳,而且也不焦躁。
相比于他儿子得知当了驸马后,兴奋的都要横着走了,大不相同。
李善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上位眼光还是毒辣,看人选人砍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尽管李善长来之前叮嘱他儿子李琪把头低下,可出身的差距,依旧是让让李琪喜欢用鼻孔看人。
说实在的就是李琪心里不满意。
我李琪大明第一功臣、韩国公长子,家里可是有着天子下发的丹书铁券。
结果我这样的家世,娶的是大明庶长公主,而且婚后没多久就受到了老丈人的责罚。
眼前的王布犁,他就是一个郎中的次子。
他爹在为陛下统一大明的过程当中,可是立下什么汗马功劳?
没有啊!
结果他偏偏娶的是天子的嫡长公主。
如此偏袒的行为。
李琪作为朱元璋的大女婿,心里自是十分不满的。
可是碍于他爹的颜面,又不能多说话,免得脾气上来,反倒让他爹的这份降尊礼贤下士没有取到良好的效果。
“哎,从今往后我们便都是一家人了,如何能说两家话?”
听到一家人这话,王布犁脸上的笑意更浓。
伱除了李琪这一脉的两个嫡子,几乎死三族的人,谁要跟你是一家人呐?
朱元璋杀起人来,可不管你有没有铁券。
这个铁券在朱元璋的所作所为下,其实跟司马懿指着洛水发誓并没有什么区别。
全都是上位者脱了裤子拉屎。
但目前这些勋贵们,可都是相信免死铁券真能免死的!
朱元璋从来不否认李善长是大明开国的第一功臣,他娴于辞令、明习故事,处理政务裁决如流,调兵转饷而无乏。
他恢复制钱,榷淮盐、立茶法、开铁冶、定鱼税等等政策,而且在李善长死后第二年,大才子解缙代写的一封给李善长喊冤的奏章。
朱元璋看了出奇的没有怪罪,因为他要杀的不是李善长。
李善长那么大岁数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跟胡惟庸谋反成功,那也只能算是第一功臣,有必要吗?
他在大明已经取得过一次了。
可李善长牵扯了许多人,他就算七十多岁了,为了朱家皇权的稳固,朱元璋也得让他死。
就是老朱不清楚李善长在死之前,有没有像李斯一样,发出“牵犬东门岂可得乎”的人生感叹。
“爹,我突然想要出恭。”
王贯众立即站起身来:“李驸马请随我来。”
待到桌上就剩下两个人后,李善长摸着胡须道:
“你惹了当朝丞相胡惟庸了?”
“嗯?”王布犁放下手中的茶杯:“韩国公话从何来?”
“要不然他怎么会派我的弟弟,叫我上书反对你们这门亲事。”
“韩国公反对有用?”
王布犁无法判断这件事的真假。
但是他晓得李善长是因为胡惟庸案死的。
可那也是在胡惟庸死多少年后,案子扩大化,把七老八十的李善长给牵连进去的。
目前而言,他们二人是淮西集团前后两任魁首,是不是一条心,他也不好判断。
再说了,王布犁确定这事是朱元璋下的命令,旁人反对有用吗?
李善长此时丝毫不见老态,他靠在竹椅上打量着王布犁:
“不是谁都有资格拿老夫当刀子的。”
最为关键的是李善长知道皇帝为了这件事,打了许多臣子的板子,可以说,谁反对都没有用。
除非结亲男女有一方死了。
不过李善长也知道,天子必然会在王家周遭布置很多的人手,确保王布犁的安全。
“哦?”
王布犁点点头:“小子未曾惹过胡相,而且因为我破获假钞案,胡相反倒邀请我去他府中吃豪华晚宴,还给我安排未来的前途,甚至找人做媒,要我娶侯府的庶女呢。”
“哈哈哈。”
李善长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止不住的赞叹王布犁年纪轻轻,可真是会装糊涂啊!
原来根子在这!
陛下先人一招,直接把王布犁点为驸马,让胡惟庸的算计落空了,故而恼羞成怒,又是群臣劝谏,又是让老夫发声。
李善长摸着胡须赞叹道:“你可真是装糊涂的天才,陛下看重你也在情理之中。”
“韩国公说的话,小子不明白。”
“好啊,好啊!”
李善长瞧着王布犁自顾自的喝茶,点点头,光是这份心智,就吊打他儿子了。
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手。
“老夫倒是有一些为官心得,你要不要听?”
“洗耳恭听。”王布犁再次拱手行礼。
“谁都渴望年纪轻轻就荣登大位,可很多时候都会栽跟头,被底下的人算计。”
李善长当年在大元只是一名县衙小吏,想要升迁也很难。
“你如今正是受到天下人瞩目,想要害你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你这个平民能当天子的女婿呢?”
李善长摸着手中的拐杖:“就连我儿也不理解,可是往前数上二十年,满朝文武当中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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