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杜衡被当诱饵 (第1/2页)
且说,那川赤子抱着杜衡的脖子,正准备下口美美地吃上一餐。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人冲过来,重重地给了那川赤子一拳。
那小家伙吃痛地叫一声,朝后翻滚了两圈。
等他爬起来,再抬眼一看,见只是凡胎一个,那川赤子便纵身跳上九牧的胳膊,张嘴就是一口。
神血如火,九牧的血烧得那川赤子生疼,赶紧撒口。
哀叫一声,川赤子便仓惶逃去了。
九牧一心记挂着杜衡,哪有心思再管川赤子。
再说以他的神阶,顶多就是自保,追上也无用!
见杜衡这副痴呆模样,九牧眉间一皱,急忙跪过去他跟前。
捧起杜衡的脸对准自己,只见那家伙眼神空洞,呆滞无神,并不会跟九牧对视。
九牧从刚才的伤口上取下一滴血抹在自己额前。
然后轻轻地抵上杜衡的额头,与他鼻尖相碰。
“杜衡。”九牧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等唤了第二声时,杜衡有了反应,眼珠一转,再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就算是清醒过来了。
一见九牧,杜衡立马钻进他的怀里,迟迟不肯放手。
追上来的云旗也不敢多问,知道自己理亏,只能悻悻地跟在九牧后面朝天枢府走去。
树荫蔽月。
森森槐影中,有月亮从树叶上掉了下去。
一片彩云见状着急追过去,匆匆地浮过树梢。
夜在继续深下去,风吹得凉飕飕的。
三人皆沉默着,不发一语。
是夜,九牧知道杜衡惊魂未定,于是在那阁楼上守了他一整夜。
天蒙蒙亮时九牧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及至第二天晌午,杜衡都未收到任何引渡的消息,想着又是无事的一天。
正要随着九牧去渡头,他那往生册忽然就翻动了起来。
杜衡开了册子,正见上书:
涯石街梨花巷9号史明(正)。
待引渡的亡魂皆会备注“正”和“兴”
天虞山排“兴”的只有天枢府萧家、东曦府苏家、轸宿府元家和虚宿府孟家这四个家族中的六阶往上的半神。
“正”字代表一下末等半神或跟这四府没有任何关系的旁支家族,是要排在“兴”字之后登船的。
因这些招魂鬼们本就是这天虞山最末流的生灵,所以多以引“兴”为谈资。
可见,不论是人、还是半神,亦或者是萧家那样的神族,都在天虞山小心翼翼地活着。
人只有活到了一百岁,才能投胎进半神家里。
半神也只有到了一百岁,才会被排上“正”,和“兴”一起被引渡过弱水。
差一分一秒都是不行的。
杜衡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
抛给九牧的那个眼神里卷着淡淡抱怨,仿佛排“兴”排“正”是九牧安排的一样。
三盏鬼火分别在杜衡的两肩和头顶被点亮,他化成一道蓝光,倏忽消失掉了。
这弱水河畔有一带院的宅子,主楼上下两层,并不大。
门口很是大气,全是檀木材质,所以周遭香气弥漫。
暗黑的门口上挂两盏珊瑚红色的柱形灯笼。
镌着凤凰和盘龙图腾的匾额上,书有玉衡府三个字。
这玉衡府是什么年代有的,谁都说不上来,只知道是用来给待摆渡的灵魂登记备案的场所。
这负责登记备案的,除了云旗还有一个家世背景非常了不起的姑娘——东曦府的千金苏觅。
苏觅圆脸浓眉,浅笑点点,为人很是客气周到。
他的父亲就是天虞山掌管土地划分的半神,一应的住宅分配皆是他家做主。
既如此,这没人认领的玉衡府便被默许给了苏家。所以人们喜欢称呼苏觅为大掌柜。
只大司命敢称之为大,苏觅这小小姑娘怎敢接这称呼,回回听到有人叫她大掌柜,这厮都会红着脸道,“我可恼了!”
反驳久了,她又有了少掌柜的称呼,总之,掌柜是她的无疑了。
见九牧过来,苏觅急忙迎上去,讲自己在花厅里面泡好了花茶,他可带一壶上路。
九牧以笑回应,算是谢过。
陆陆续续有招魂鬼带了往生灵过来,苏觅招呼着核对牌子,云旗只用一支细毛笔飞快地记录着。
而那杜衡处,与寻常一样又遇上了麻烦。
到了史明家中,后辈亲眷们正在灵位前吃着最后一顿团圆饭。
史明不舍亲人,不愿意跟杜衡走。
因这史明在世时虽是末等半神,但已过了百岁,成了名副其实的往生灵,地位自然远在杜衡这小鬼之上。
就此这杜衡也不敢强求,只能是好言相劝。
这不杜衡方说了两句赶时间的话,史明上来就是一脚,叫嚣道,“一末流的小鬼罢了,干什么在我这边耍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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