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有剑西来 第六章 抠脚挖鼻老掌柜 (第2/2页)
李修平直接按照欧冶先生留下的养剑法门,对体内增长的剑意进行引导,宛若锻造铁器一般,以一种特殊的手段对这些剑意进行锻造。
徐半生走入铁匠铺,看到脸色好了很多的李修平之后,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发现李修平正在进行一种特殊的修炼,所以并未出声打扰,而是自铁匠铺中翻出一个大大的木盆,走出铁匠铺。
铁匠铺本就建在一条清澈的溪畔上,所以徐半生直接打了一盆溪水,走向那两名依旧昏迷的敬德门弟子,将一盆水对着两人的头顶浇灌而下。
昏迷的两人悠悠醒来,很快就发现身上被绳索缠了一圈又一圈,根本动弹不得,就只能抬头看向徐半生。
徐半生提着大大的木盆,咧嘴一笑。
“你是什么人?快把我们放开,不然我师父肯定会杀了你。”
因为两人是背靠背捆在一起,所以一人能看到徐半生,身形颀长那人却看不到,只觉得这是李修平做的。
“你爷爷华阳宗徐半生是也,你们两个不长眼的玩意儿,竟敢欺负我华阳宗弟子,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你徐爷爷的手段。”徐半生说着,将手中木盆倒扣在两人头上,可怜两个家伙却根本挣脱不开。
徐半生左右看了一眼,找来一根木棍,对着木盆就是一阵猛敲。
不论两人如何哀求,徐半生就是不停手,直到敲累了方才罢休,而此刻那两个家伙已经再次昏迷过去,于是徐半生休息好了之后,取下木盆又去打了一盆水,再次将两人弄醒,然后扣上木盆,继续敲打,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可怜这两个家伙,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这一天的遭遇了。
应该是担心弄出人命,也可能是没了兴致,这般反复几次之后,徐半生便不再继续,只是将两人弄醒之后,警告道:“以后看到我华阳宗之人,知道怎么做了吗?”
两人哪敢说半个不字,一个劲的求饶,毫无半点先前的嚣张气焰。
可惜这一幕李修平没有看见,不然敬德门估计也不会落得差点灭门的凄惨下场。
徐半生对着铁匠铺中喊道:“李师弟,我保证这两个家伙以后见到你,肯定三叩九拜,绝不敢有半点不敬,你看是不是把他们放了?总这么捆着,也不是个事。”
“你看着办就行。”
铁匠铺中传出李修平的声音。
徐半生便将两人解开,不忘威胁道:“以后再敢出现在你徐爷爷面前,你徐爷爷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残忍。”
两人就算伤势再重,也不敢在此地停留片刻,连滚带爬,只求赶紧消失在那位姓徐的魔头的视线之中。
看到两人落荒而逃,徐半生心满意足的走回铁匠铺,却看到李修平正在那吃着他带回的烧鸡,只剩下一个鸡头和一地的鸡骨头,然后他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李修平原本打算将最后的鸡头也送进自己的五脏庙,看到一脸幽怨的徐半生,不由得问道:“不是带给我的?”
徐半生气呼呼的道:“我也没吃啊。”
李修平一脸尴尬,将手中仅剩的鸡头递过去,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吃了。”
徐半生似乎是害怕李修平连仅剩的鸡头也不放过,一步蹿出,将鸡头一把抢过来,放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道:“人不大,吃得倒挺多,师父将你带到华阳宗,华阳宗早晚给你吃垮不可。”
李修平笑着道:“华阳宗能把你养得这么胖,多养我一个肯定也是没问题的。”
说完,他直接站起身来,看了满手是油的双手一眼,走出铁匠铺,在溪边将油污洗掉,对着铁匠铺道:“我去一趟城里,回来给你带晚饭,不过先说好,我可没钱买烧鸡。你身上要是有,我可以效劳,十只八只的,我拎得动。”
徐半生冲出铁匠铺,本打算破口大骂,却看到李修平已经向着北边的青阳县走去。
徐半生有些好奇李修平这时候去青阳县做什么,要说去吃饭,这家伙刚刚才吃了整整一只烧鸡,没理由还吃得下;要说去夜行司,他早上才从夜行司回来,而且那家伙一早上都在锻造那把柴刀,简直是废寝忘食,没理由锻造了一半就撒手不管。
只可惜李修平已经走远,他也就没有问,而且刚才对付那两个家伙累得够呛,也就没了跟上去的打算。
青阳县有一家酒楼,有个很雅致的名字:水云间。
然而酒楼的老板却一点也不雅致,一身满是油污的灰色长衫,成天躺在酒楼门前晒太阳,时不时用手抠着脚丫子,然后又用抠过脚丫子的手去挖鼻孔。
别说酒楼,任何做生意的地方,要是门前躺着这么一个家伙,生意肯定都不会好。试想一下,这样一个人做出来的酒菜,就算是山珍海味,怕是也没几个吃得下。
要说这世上还有人吃得下,那就只有两个人,欧冶先生和李修平。
可以说李修平就是吃着水云间的饭菜长大的。
水水间除了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老掌柜,还有个容貌清秀的伙计,跟老掌柜的邋遢完全不成正比,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儒衫,手中时常拿着一块抹布,怎么看都不像打杂的伙计,更像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教书先生。
李修平走到酒楼门前,抬脚踹了老掌柜屁股下的躺椅一脚,大声道:“妖兽入城了。”
老掌柜似乎早已习惯,慢悠悠的睁开双眼,看着李修平道:“你小子这是被欺负了?”
李修平白眼道:“您老就不能盼我点好?总希望我被人欺负。”
老人重新合上双眼,没好气道:“没被人欺负就赶紧滚,老头子忙着晒太阳,没时间搭理你。”
李修平叹息一声,道:“从小到大,您都盼着我被人欺负,这次还真盼到了。”
“真的?”老人一下从躺椅上蹦起来,激动得像是个穿上新衣服的孩子,“快说说,是玄青门还是九原山?亦或是云州第一氏族的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