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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衣出巡,剑斩破五(八千字求订阅)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衣出巡,剑斩破五(八千字求订阅) (第2/2页)
  
  项小川反而笑了笑:
  
  “江湖儿女,生死离别早该看淡,只可惜我或许看不到小妹出嫁的那天。”
  
  老仆人沉默了下,说道:
  
  “小姐在卧房里。”
  
  青年知道他的意思,但终究还是摇头道:
  
  “我就不去见她了,你守着她点,莫要让她乱跑。”
  
  项依依还不知他已心存死志,只以为他要冒险杀敌,心中固然担心,试图阻挠,但终归是行走江湖多年。
  
  不至于如寻常女子一般柔弱。
  
  只是若知晓真相,必然会死命阻拦,或者强行跟他一起。
  
  所以……还是不见了。
  
  项小川抬头,看了眼窗外一点点熄灭的夕阳余晖,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吐纳冥想,为午夜的行动积蓄力量。
  
  聚贤庄的宴会不出预料,会进行到很晚。
  
  等王伦前往青楼,再在女人身上耗光力气,还要更晚。
  
  他准备深夜再行动。老仆人叹了口气,为其关上房门。
  
  很快的,房间黑暗了下来。
  
  ……
  
  当夜幕降临,神都城内某处宅院外,一辆俩马车抵达。
  
  聚贤庄终归只是江湖势力,在地方上,还能与衙门打交道。
  
  但在神都就差了太多,想要疏通关系,但京中官员何等地位,岂会与一群匪类同席。
  
  所以,今晚所宴请的,乃是一些官员府上的管家、城中部分生意的代理人、掌柜之流。
  
  为此,王伦大把撒钱,在这一处聚贤庄的产业宅子里设宴。
  
  请了城内大酒楼的厨子来这边操持,更用马车拉了一群舞姬过来助兴。
  
  入夜后,宴席歌舞阵阵,席间一群江湖人故作文雅,不住敬酒攀谈。
  
  面白无须,身材略显富态,做商贾打扮的王伦作陪。
  
  待酒宴过半,他借故如厕,起身走出房间。
  
  关上房门,站在大宅廊柱下,头顶的灯笼洒下朦胧光辉。
  
  王伦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一片冰冷。
  
  有守在门口的心腹走来,好奇道:
  
  “庄主,怎么出来了?莫非是结束了?”
  
  王伦冷哼一声,道:
  
  “出来透透气,一群狗东西,无非是给那帮官当狗,竟还一个个趾高气扬。”
  
  他很不满。
  
  身为破五武夫,他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在地方上也是一号人物,城中县令都要卖他聚贤庄主几分面子。
  
  可来了神都,一群家奴竟要他作陪,还一个个贪得无厌,若非有求于人,恨不得全宰了。
  
  心腹苦笑道:“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相与京里的官员搭上线,只能如此了。只要把事情办成,便值得。”
  
  王伦“恩”了一声,说道:
  
  “那些舞姬都安排好了吧。”
  
  心腹嘿嘿一笑:
  
  “你放心,客房都差人打扫好了。”
  
  宴会结束后,这群宴请的客人有的还要宿在这里,叫来的舞姬当然不只是跳舞,也要陪睡。
  
  “金风楼那边,花魁娘子也定好了,庄主您什么时候过去都行。”
  
  王伦闻言,心中怒意稍减,啧啧道:
  
  “这大周都城的女人和中州、澜州的就不一样。一个个都拿腔作调的。”
  
  心腹笑道:
  
  “可不是。说起来那听雪楼主也在神都,只可惜还动不了,否则也给您绑来尝尝鲜。”
  
  听雪楼主……王伦脸上小眼睛眯起,眼底闪过一丝邪淫,舔了舔嘴唇,冷哼道:
  
  “什么听雪楼,若不是传说与大周国师有些瓜葛,地方官府始终护着,真以为还能在江湖里出淤泥不染?不过大周国师都死了这些年,人走茶凉,何况只是传说,如今那娘们不也是坐不住了?
  
  “否则何至于千里迢迢,也跑到神都来凑热闹?
  
  “等把屋子里那帮狗东西伺候好,疏通京官的路子,没了官府的照拂,我看这听雪楼,不出两年,就要改成窑子了。”
  
  听雪楼同样在澜州,且距离钱塘、江宁府更近。
  
  聚贤庄这几年一直在向那边渗透。
  
  若能吞下听雪楼的势力,占了对方的地盘,无疑是件大好事。
  
  何况,在江湖天机阁排的江湖美人榜上,那听雪楼主也是前十的人物。
  
  王伦觊觎已久。
  
  心腹见头领这般,忙从怀中取出两份册子,献宝一般道:
  
  “帮派里兄弟传过来的,听雪楼各处产业已摸透了,部分人已经策反,这是名录。这份是给刑部黄郎中,砸了好些钱的账目。”
  
  “哦?”王伦接过翻看了下,满意道:
  
  “做的不错。”
  
  前者是不断蚕食的势力,后者是聚贤庄背后靠山的靠山,也是打点的对象。
  
  心腹又笑道:
  
  “庄主,那听雪楼主大美人动不了,但绑个小美人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要不要……”
  
  王伦有些意动,但理智最终还是压下了本能,摇头道:
  
  “不要节外生枝。”
  
  最近大赏如火如荼进行,京兆府巡检成倍在街上走,镇抚司的校尉持刀乱窜,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凭白招惹麻烦。
  
  说了阵话,王伦重新返回房间,又赔了一番酒。
  
  等夜深了,终于曲终人散,部分人醉醺醺地出了宅子,上车离开,也有部分各自拥着看中的舞姬,去了客房。
  
  王伦同样一身酒气,出了宅子,迈步钻进了车厢,略显富态的身躯重重摔在坐垫上。
  
  王伦气沉丹田,运转气机沿着浑身经脉走了一圈,鼻腔、浑身毛孔中喷出酒气。
  
  整个人也清醒了下来。
  
  行走江湖多年,他最忌讳酒醉,为此专门学了这门武功,以防自己遭到敌人袭击来不及反应。
  
  “走吧。”王伦略显疲倦地按了按眉心,说道。
  
  车夫挥舞鞭子,马车辚辚,沿着夜幕下的神都城大街,朝约定好的青楼赶去。
  
  ……
  
  长安街西侧,某条街巷。
  
  当夜幕降临,行人渐稀,临街的商铺也冷清了许多,有的已经开始打烊,有的还开着。
  
  街角的摊贩们,也没精打采地招呼着偶尔的行人。
  
  “阿爷,要不咱们还是回大石桥那边吧。”
  
  小姑娘蹲在钱箱旁,默默数着里头的铜板,有些惆怅地说:“这边生意不太好。”
  
  旁边的老汉坐在马扎上,闻言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笼屉里的小吃,有些意动。
  
  但等看到孙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生意不好就做的久一些,总比碰上麻烦好。”
  
  祖孙二人之前连续撞上杀人案,以及疑似鬼魂一样的怪事,着实是生出心理阴影。
  
  老汉虽想挣钱,但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与其少赚些,也不要去沾那些危险的事。
  
  自己一把老骨头没了就算了,可小孙女折腾不起。
  
  “奥。”小姑娘有些失望,这时候,耳朵突然一动,扭头望着街道尽头,忽然说:
  
  “阿爷,好像有人来了。”
  
  有客人吗?
  
  老汉精神一震,扭头望去,继而脸色一变。
  
  只见黑沉沉的夜幕中,绵长的街道尽头,先是传来沙沙声,那是凌乱细密的脚步。
  
  继而,一名身穿青衣短打,蒙着面巾,手持短刀,胳膊上缠着一条红布的武人迈步走出。
  
  在他身后,跟着走出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打扮:
  
  青衣短衫,黑布蒙面,手持棍棒,杀气腾腾。
  
  密密麻麻,猛地看去,至少有成百上千人。
  
  “是青衣帮!”
  
  老汉心中一惊,身处底层,他如何认不出,这群人赫然是神都城内的帮派打手?
  
  若说官员、军卒,修行者,乃是这座大城白的一面。
  
  那这些无孔不入,渗透到底层民众身边的地下帮派,便是黑的一面。
  
  此刻,三千青衣兄弟出巡,宛若黑色的潮水,沿着街道涌来。
  
  沿街的店铺老板们纷纷色变,一声不吭,飞快地关上店门,生怕惹来这帮杀神。
  
  那些摊贩们也惶急地四下奔逃,推车货物掉了一地,也不敢捡。
  
  老汉脸色一变,连推车都不顾了,拦腰抱起孙女就跑,最终在一个熟悉的店铺老板的招呼下,闷头躲进了对方的铺子。
  
  “砰!”
  
  等木板房门关上,几人慌忙地搬来桌椅板凳,堵住房门。
  
  大气不敢喘地躲在门内,透过门缝往外看。
  
  小姑娘也凑了过来,眼睛瞪的大大的,只看到沿途街道人流瞬间散去,家家闭门、吹灯。
  
  而那潮水般的帮众,则静谧无声地浩浩荡荡,蔓延过这条街道,朝着前方的一片宅邸赶去。
  
  “阿爷,他们要去哪?”小姑娘低声问。
  
  老汉一把捂住她的嘴,确认外头的人已经过去了,才脸色泛白地说:
  
  “谁知道,这是要杀人啊。”
  
  心中,蓦地跳出了:“帮派火并”四个字。
  
  暗暗叫苦,分明已经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了,怎么还是撞上这种事?
  
  ……
  
  奔涌的人潮浩荡冲过街道,最终停在一处街角。
  
  为首的帮派新任红棍打手看向黑暗中走出的老人,拱手道:
  
  “八爷。”
  
  韩八尺一张脸从黑暗中显露出来,瘦小的老人身上却透出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杀意。
  
  “安排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午夜之前,这片街区不会有官府的人过来。各处要道也已经安排人把守。”
  
  “时间足够了,记住了,聚贤庄的人一个不留。其余人不要动。”
  
  “是!”
  
  “走吧。”韩八尺抽出面巾,蒙在自己脸上。
  
  聚贤庄主虽然走了,但还留下几个硬茬子,保险起见,他会亲自动手。
  
  顿时,这一群帮众蜂拥向那座府邸,瞬间将其似前后门封锁住,韩八尺一马当先,抬手按在大门上。
  
  “啪!”
  
  一股气机吐出,木栓崩断,大门敞开。
  
  “杀!”
  
  不多时,大宅中传承嘈杂的惊呼声,怒骂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声。
  
  ……
  
  ……
  
  某条街道上,马车辚辚,发出清脆的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
  
  王伦靠坐在车厢内,鼻腔间是残存的酒气,闭目养神。
  
  心中已在期待花魁娘子的身子,可渐渐的,他察觉出一丝异样。
  
  太安静了。
  
  虽说已是夜深,马车走的也不算繁华街巷,大部分人都已睡下。
  
  但……还是太静了。
  
  他绽开小眼睛,抬手掀开了抖动的车帘,外头是月光笼罩下的街道,青石板路上仿佛蒙着一层薄纱。
  
  两侧建筑漆黑,房门紧闭,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感萦绕心头。
  
  这是破九武夫的直觉。
  
  王伦下意识左手抓向车厢内垫下方,握住刀柄。
  
  旋即,马匹忽然不安地嘶鸣,停了下来,任凭车夫甩鞭,这畜生却也死活不动弹,只是不安地跺着蹄子。
  
  马蹄铁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庄主,好像有点不对劲。”赶车的小喽啰也察觉异样。
  
  废话……王伦想要骂人,但忍住了。
  
  因为他清楚看到,街道尽头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对方身材中等,穿着最常见的短衫,戴着一只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
  
  手中没有武器,只是缓缓走来,却给王伦一股危险感。
  
  没有犹豫,这名武夫一个蹲起,猛然窜出,左手佩刀出鞘,月光下划出一道雪芒。
  
  马车骤然下沉,那匹拉车的驽马给身后那爆发的武夫气势吓得两条前腿一软,哀鸣一声跪倒在地上。
  
  整个车厢也侧着翻倒,那名武功一般的车夫险些摔得头破血流。
  
  王伦双腿落地,手握佩刀,一双三角眼死死锁住斗笠人,道:
  
  “阁下何人?”
  
  他有些不大确定对方来意,因为并未感觉到杀意。
  
  然而他不清楚的是,这个世界上有资格让这道身影生出“杀意”的人,寥寥无几。
  
  “你是王伦?”
  
  斗笠人脚步不停,从建筑阴影走出,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孔。
  
  王伦心头一紧,道:“是。”
  
  “那就对了。”斗笠人语气平淡。
  
  王伦身躯绷紧,却并不慌张,以他的境界和武技,自信坐井之下都能拖延一阵子。
  
  而作为高手云集的神都城,任何修士的交手,都能很快引起官府的注意。
  
  况且,自己才离开没一会,这边的动静足够吸引到宅子里其余人赶过来。
  
  至于坐井境界……他自认自己还没资格招惹到那个层次的大人物。
  
  “什么对了?少装神弄鬼,”王伦沉声道,语气不善:
  
  “我问你究竟是谁?”
  
  季平安审视着对方,感受着澎湃的,源自破五武夫的气势,左手按住腰带,右臂袖子里滑落一只香囊。
  
  他将腰带轻轻一丢,突然间,那嵌着鸽蛋大小宝石的华贵腰带猛地放大。
  
  “咚”的一声坠落,将三人连同马车围在中央。
  
  若是从上空俯瞰:
  
  便是,这条寂静的街道中央,被围起了一圈圆形的城墙,隔绝内外。
  
  法器?!
  
  王伦神色骤变,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身后宅院方向,传来的喊杀哀嚎。
  
  以及,一道裂帛般,尖锐呼啸的剑鸣。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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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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