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庙堂江湖 第八十九章,剑来! (第2/2页)
布甲,木甲的兵卒有数百,领路之人三分英俊七分威猛,乃青州知军州事王崇礼之子,王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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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登州境内的袁朝阳目眺远方感叹道:“前路难行啊!”
然后看了眼马背上微闭神态吐纳的素衫赵正立:“小子,前面有数百上千的小鬼挡路,怕不怕?”
赵正立睁眼灿灿一笑:“有师兄在阎王都不怕,怕甚小鬼!”
袁朝阳皓齿微露,将目光转向车棚里的余小薇,跟骑马的峨眉大师姐李詹壹:“本道教你俩一法咒语,紧要关头同步施展,以此短暂震慑。”
两人眼睛登时一亮。
“前辈传法,让晚辈喜不自胜!”
“晚辈受宠若惊!”
“法”跟“术”为两类。
法;以玄妙咒语,符文所呈现。对资质悟性极为苛刻,故而流通甚微。
术;为日积月累勤修苦练所积攒,虽说悟性也重要,可勤能补拙,守住一道,终有所成。
眼下袁朝阳所传的法门咒诀肯定非凡,不然如何震慑数百上千人?还需两位宗师境同步施展,必有恐怖之处。
袁朝阳分两次掐诀结印,再分两次念诵咒语,即便前后拆分四次依旧让空间动荡颤抖,仿佛有无形巨兽游荡虚空。
余小薇跟李詹壹却收效甚微,尝试多次远不即预想成果,最后袁朝阳破食指点穴两人眉心,那血液鲜红刺目,霎时间在眉心印成朱砂。
两人只感觉眉心灼热,被一股浩瀚能量所聚集,一种空前自信油然而生,仿佛抬手挥袖便有毁天灭地之能。
正当两人沉浸时,袁朝阳娓娓道:“省着点能施两次,挥霍些用一次,切记要使在紧要关头。”
说完他瞥了眼一直旁观的赵正立:“看啥?这些都是你挑剩下不学的!怎滴?现在后悔啦?本道可不会再教,要学找她俩套法诀。”
“……”
赵正立无言以对,因为他发现真有些后悔了。
袁朝阳好似看透他,出言说道:“小子,可不要贪多,你悟性是高,终还是缺乏历练,玉不磨,不成器,三千大道触类旁通,只要到了一定境界,放个屁,打个喷嚏都能震天动地,所以大可不必羡慕。”
赵正立点头定了定心神,从新闭目吐纳寻找那股微妙感悟的根源。
李詹壹跟余小薇也微受启发,开始巩固袁朝阳所传之法。
队伍只剩下杨贵芬托腮看着白袍背影发呆,袁朝阳扭头给了个安慰肯定的眼神。
她对江湖没概念,只知有他的地方便不惧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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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偏西,将登州驿道一辆马车,两骑随行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五人远远眺望视野尽头黑压压一片。
驿道上人影绰绰,杀气横空。
驾驭马车的袁朝阳看了眼骑马随行的素衫赵正立:“小子,你不是一直好奇师兄有何手段吗,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
说完他又自语:“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巴掌拍死那几个秃驴,凑到一块儿还真头疼。”
扫了眼黑袍人又是长叹:“看来杜家还没感觉到疼啊!”
他瞧了瞧自己两袖空空:“小子,一会儿把你那柄剑借我使使。”
又转向余小薇跟李詹壹:“你俩凑热闹也行,要看好那小子,别被人趁机开瓢了。”
“……”
余家小姐、李詹壹连同杨贵芬一并无语。
赵正立走心的举目眺望,忽略了方才袁朝阳的话语:“师兄,杜家那几个老贼是想借我脑袋挤进朝廷,我能理解,青州知军王崇礼是太子.党,我当初在朝廷跟诚王走的近些,他父子俩想在主人面前邀功,我也理解。可北少林那几个秃驴图啥?单纯是我那陌生爹娘的渊源?跟师兄为我抽了香火灵气的新仇?”
白袍俊秀的脸上泛起一丝老气横秋追忆神色:“恩与仇啊,就像错综复杂的丝线,交织多了扭打成结,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个混乱时代遗留的诟病,没所谓对错,只怪立场不同,江湖是,庙堂更是。”
他又追问:“我那父母真是乱臣贼子?”
袁朝阳深深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转向前方即将压近的人群,他难得叹口气:“这问题师兄本不便回答,既然你一再好奇,说说也无妨。”
他缓缓勒住缰绳止步:“新的王朝都需无尽尸骨交换,新的秩序更要鲜血浇筑,在江湖他们是舍身行侠的英雄,在庙堂是推进王朝成形的逆臣。”
他眺望着百步之遥的黑压压人群:“本道只能说他们在伦理大义面前是忤逆之臣,在普天苍生眼中是舍义的大侠。”
赵正立紧盯着试探性追问:“他们真的……死了?”
袁朝阳剑眉凝重的追忆:“还真不知?只有掌门师兄知道你襁褓的书信……”
话说到此他赶忙住口。
但赵正立显然听见,情绪登时激动:“当真留有书信?”
说漏嘴的袁朝阳难得尴尬:“额…回去问掌门师兄,本道什么也不知。”
此时,千余人已近八十步距离,袁朝阳缓缓起身,站立驭马踏板上。
白袍起伏,剑眉下的眼眸略带笑意,由尴尬转冷,再到凌厉。
他大袖一揽,轻喝一声:“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