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漫漫(三) (第2/2页)
也是说到这里,刘景浊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给白小豆当了十年师傅了。
没来由就有些感慨,时光如
梭啊!
这边院子里在闲聊,牢狱里边儿,刘景浊也在跟那老头儿闲聊。
几十岁的人了,自己一百一十多岁的奶奶在家里,他也不担心,比我还没心没肺啊!
至于那个中年汉子,一直在调息打坐,看模样是伤势尚未痊愈,但吃下那枚丹药之后,好很多了。
刘景浊凑过去,趁着老者不注意,放下一枚药丸子在他身上,同时传音说道:“我也是剑客,剑怎么断的?”
不是剑修的剑客,爱惜自己的佩剑不会比剑修少。
独木舟跟山水桥,虽然暂时还没有衍生出来剑灵,但两把剑是跟刘景浊心意相通的,当然要爱惜。再者说,守门人一脉的家传佩剑,与姬荞留的剑,两把剑也是对父母的一种纪念。
中年人抬了抬眼,二话不说抓起丹药就吃下,然后开始疗伤。
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他才传音说了句:“多谢了,剑不是我的,我曾经想过给别人,但路上遇见了个跟你一样送我丹药的姑娘,我就觉得,即使萍水相逢,也该去帮他讨个公道。何况还算是一起的过命交情。”
刘景浊问了句:“仇家在哪里?”
中年人沉声道:“北境,夫余国。”
刘景浊好奇传音:“离那么远?你怎么到这边来的?”
中年人只是说道:“我不是在夫余国受伤的。”
看来是人家不愿意多说什么了,刘景浊便也没再多问。
沉默了片刻,忽然听见有敲锣声音传来,来了一
帮狱卒,领头的那人喊道:“别吵吵,马上放你们出去。但有些丑话得给你们说清楚,太守老爷要来巡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得清楚。县老爷的原话是,你们要想搞我,那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被革职之前,说闲话的人的会先被革首,都听清楚了吗?清楚的人,往出走,签字画押。”
刘景浊咧嘴一笑,率先往外走去。结果那狱卒抽出佩刀,又将刘景浊拦了回去。
“你们两个外乡人不能走,抢了我县衙银库,还想走?”
说着,那人转过头,轻声道:“你们知不知道昨天夜里,这两人进我县衙银库行窃,同伙儿已经把钱转走了,我们正在追捕。”
姚婆婆那孙子问了句:“那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狱卒眯起眼睛,“你是同伙儿吧?”
老者赶忙改口,一本正经道:“知道,这两人可是官老爷们花费好大气力才抓起来的。”
刘景浊看向老者,笑意不止。
出不去?那就多待一会儿呗。
白衣分身那边,姚婆婆迟迟未醒,年轻妇人便去忙活做饭了。刘景浊跟去看了一眼,价值三两银子的菜刀,五两银子的锁链,齐了。
屋檐下,刑寒藻问道:“公子,你去过归墟吗?”
刘景浊点点头,“当然去过。”
年轻女子说道:“我师傅说,我跟玉川是在风雪夜里捡来的,其实我希望他们死在了战场上。”
刘景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天底下没那么狠心的爹娘的,好好修炼,争取还能上战场。”
忽然一转头,有个眼睛浑浊的老妇人已经扶着门,在侧耳听两人说话。
老妇人好像看不见,但还是摸索着过来,刘景浊赶忙起身,轻声道:“姚婆婆,我是刘……”
话没说完,一双干枯手掌已经放在了刘景浊脸上,刘景浊明显能感觉到,老妇人手在颤抖。
“顾舟啊!这么些年了,怎么不想着来看我呢?荞丫头呢,怎么没一起带着?”
刘景浊张了张嘴,也不知怎的,忽然鼻头一酸。
沉默片刻,刘景浊轻声道:“姚婆婆,我来看你了,身子骨还硬朗?”
老妇人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硬朗,硬朗。可……现在不是时节,没得田螺,这可咋办?”
「我其实有个一千天不断更,平均日更六千的愿望,一直没敢说,但一直是往这个愿望去努力的。之所以不说,是怕做不到。结果今天忽然发现,好像已经二百五十八天没断更了,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夸下海口,但只能尽量去做,因为总还是怕个万一。书里刘景浊想要做的事情,他敢说出口,因为是在书里。现实之中,这是个会被不确定因素干扰,从而不一定做得到的事情,对我来说,夸下这个海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因为作者不想再成为一个说出来但做不到的人。
之所以忽然想唠叨几句,是因为早晨房东的孙女到院子里,
折走了一根好不容易长活的樱桃树枝。她说她爷爷不在了,这棵树是好不容易才长起来的,她爷爷很喜欢,所以想折一根树枝让爷爷带走,孩子的想法总是很质朴。
海拔三千五的高原,想长起来一棵能结果的樱桃树,确实不容易,着实要耗费很多心血的。
也不知怎的,那会儿我忽然就想夸下这个海口了。
或许是想着逼自己一把,或是不想留有遗憾,起码坚持写完这本书,趁着暂时还算有时间。
人往往会有许多遗憾,求而不得、得而不爱,诸如此类的事,极多,谁都有,绝对会有。反正我是觉得,想做什么,有机会的话就去做,做不做得到先不论,咱们试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