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山雨欲来 (第1/2页)
闻言,地音和人音都有些惊讶。
在此之前她们都只以为这届武林大会只是古薰儿想对前段时间五湖派,一剑派,古凰派联合申请重新推举武林盟主一事作出回应。
在她们想来,三派就是想试探试探天仙阁的实力,毕竟无论是武林盟主的声望,还是这江湖第一宗门的头衔都极具诱惑。
若是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就只能退位让贤,甚至还会被下面的人爬上来狠狠踩一脚。
江湖就是如此现实与残酷。
在她们设想中,只要古薰儿在这武林大会上露两手实力,再让天仙阁的弟子们显露一下,各门派再相互吹捧比较一番,然后重新排个高低座次。
这届武林大会就算圆满结束了。天仙阁依然是江湖第一宗门,古薰儿依然是武林盟主。
“你们是不是都不理解我一个江湖中人为何要去理会朝廷战事。”古薰儿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只要管好这偌大一个天仙阁就好了,豫州乱不乱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地音与人音沉吟不语,显然古薰儿说的没错。
“我相信这也是很多宗派的想法,他们甚至希望周皇早点平定天下,战争平定下来,宗派才好发展势力,招收弟子。可是他们并没有想过等到周皇平定了天下,朝廷彻底整合九州,那一天朝廷还能允许江湖宗门存在吗?
他们能看着一群实力不俗,只想快意恩仇,饮马江湖的人存在吗?
江湖事江湖了,杀人偿命,父债子偿是我们江湖的规矩,但是朝廷有朝廷的规矩。
如今在豫州我们江湖还能生存,但是现在的江湖是建立在当初姜皇初定天下,不愿再动干戈的前提下,我与王道凡商定的结果。
可如今朝廷势大,我们并没再和他们上谈判桌的资格了,唯有寄希望于九州继续保持分裂状态。
所以,要想保持如今的澄澈江湖,那么豫州不能沦陷,至少现在不能!”
沉默良久,地音心中已经是滔天波浪,古薰儿的话语成功唤起了她心中某些早已经遗忘的,冰凉的事物。
长叹口气,地音不由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位看起来不过二三十的女子,犹记得当初地音追随她的强大实力时,还只觉得少女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心智却与寻常女子别无二致。
如今看来,古薰儿的眼界已超越她太多太多了。真要等到燕默攻破镇狮关,那么摆在江湖宗门的路只有两条,臣服或者灭亡。
而当所有江湖宗门低头之后,这江湖还能有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吗?
如今想来,这一次武林大会,恐怕也是整个江湖最后的昙花一现了。
……
冀州。
万里冰原上,终年不化的寒冰坚硬如铁,雪花永无休止地落下。
就在这冰原之上,一座古堡巍然矗立,古堡之上阴云密布,不时有黑影掠过。
此处便是古凰派所在。
此时古堡之中的一处暗室内,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女子正闭目盘膝坐在角落,一身古典蓝裙衬托着女子白皙胜雪的肌肤,而在暗室中央坐着一个男子,正在轻抚古琴。
琴声略显低沉,仿佛一个孤独的迟暮老人在诉说着无望无奈的悲惨生活。
一曲终了,男子默不作声地站起了身,女子见状只是默默走到了他的身后。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再动。
无人能想到,此处的女子竟是古凰派宗主古蝶,男子竟是冀州州牧万问天。
“你该走了。”古蝶冷声说道,“古凰派的规矩,古堡之中内不得有男子留夜。”
万问天沉默片刻,说道,“我稍后就会离开。我听说天仙阁要在三音城举办武林大会,她……她也会去,对吗?”
“我本无意在这动乱不堪的时节,去豫州参加这等活动。不过几个宗门长老三番五次地劝说,再加上五湖派和一剑派也出人游说,他们过去曾有恩于我宗门,我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下来了。”古蝶说道,“她不知怎的,听闻此事后,说着也想去看看。我便同意她去了。”
万问天眉头微皱,“五湖派和一剑派一直和朝廷走得近,而且最近青州徐州兖州频频有动作,我觉得这场武林大会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州牧大人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是一身官袍的人,也代表着朝廷,这是我们古凰派内部事务,还请州牧大人莫要过多干涉。”古蝶冷声说道。
说罢,古蝶走到暗室门前,推开了门,摆出了送客的意思。
万问天只得拿起琴,缓缓离去。
当他临出门的时候,犹豫了片刻,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盒,递给了古蝶。
“千错万错都在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个东西给她。里面是一件护身灵器,她带在身上也能多几分安全。你不用告诉她我的存在,就说是你给的就行。”
古蝶脸色稍微和缓几分,还是接下了木盒,“我会派人交到她手上的……我也会多派几个人跟着。”
随后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离开,仿佛陌生人,只不过后面的古蝶一直踩在万问天的影子上。
唯有影子如胶似漆好似情人不舍分别,用沉默诉说爱恋。
青州边境,晌午时分,黄河岸边。
一艘巨大的船停靠在河岸码头,声势浩大,仿佛能击碎所有波涛,降服黄河八千里泥沙巨浪。
码头上,一群衣着各异的人正站在巨船下围观,而在周围有着数百蓝袍人正在辛勤往船上搬运着物资。
这群身着清一色蓝袍的都是五湖派弟子,而码头上站着的正是从青州出发的姜知鸢一行人。
不过此时姜知鸢的脸色并不好看,相反她身边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却是意气洋洋。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知鸢姑娘呀,这是我昨夜呕心沥血为你创作的一首词,名字就叫做思鸢,寓意是我对知鸢姑娘的思念,哪怕是眼前这舴艋巨船,都没办法承载。”
男子一番深情倾诉,得到的却是姜知鸢一脸鄙夷的神情。
这时男子身后的一个相貌与他有七分相似,看起来年轻些许的男子无奈开口道,“哥,舴艋是指小船,不是指这么大的船啊!”
男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事?你怎么昨晚不早点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我啊。我还以为你都知道呢!”
这两人便是徐州州牧徐晗煜的两个儿子,分别叫徐文,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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