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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回 硬弩甲士

  一百零九回 硬弩甲士 (第1/2页)
  
  一百零九回硬弩甲士
  
  得知眼前的叶飞正是岳父金兰兄弟的传人,韩筱锋对他的怒火又降了几分,便不再理会叶飞,反鼓足了勇气,冲楼下的陆云汉喊道:“陆先生,你把她……到底把她带到了哪里?”
  
  周大雷猛地蹿到韩筱锋跟前,伸手就给了徒弟一个大嘴巴,喝道:“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色迷了心窍,活得不耐烦了!这京城里的场子,是你能够随便参合的吗?快给我回来!”说着扯了他的膀子就往后拽。
  
  许是因为韩筱锋被师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删了大耳光子,他心中的那点火苗烧昏了脑子,韩筱锋一把甩开了师父周大雷,颤声吼道:“我不要你管!”
  
  韩筱锋已得丐帮奔雷手的真传,再加上万没料到这头倔驴会跟自己当众犯浑,周大雷被甩了一个踉跄,后退三四步这才站稳,只气得满脸胀气喘如牛,冷笑道:“好啊,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
  
  趁着韩筱锋师徒搅闹之际,陈璋又是一声大喝:“孩儿们,给我杀进来!”
  
  但听得楼上楼下脚步嗖嗖,门口又闯进来十条大汉,倒地的何权、吕嗣再次翻起身来,同新来的十人前后将陆云汉围了起来,陆云汉冷笑一声,使开拳脚跟一众锦衣卫斗在了一处。
  
  叶飞见陆云汉如此神勇,正想着若是陈指挥使不下场,今夜一众锦衣卫恐怕拿不下这位通背圣手了。
  
  正在他分神之际,忽见陆云汉脚下一软,背上已经挨了一招,接着左右避闪,躲开了众人的攻击,靠在了柱子上。众锦衣卫停止了攻击,又深恐其中有诈,一个也不敢上前,只将他围在了墙角。
  
  “老三,你好手段,好手段!”陆云汉捂着胸口喘息道。
  
  陈璋居高临下朗声回道:“若不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有多少徒子徒孙够你打杀的!”
  
  “他中毒了?”周大雷不敢置信地问道。赵岵吸了口凉气,道:“糟糕!”觉海和尚也大惊道:“那咱们也会不会……?”
  
  未等觉海和尚说完,陆云汉一声大叫,竟然冲破了众锦衣卫的包围,径直扑向了躲在角落里的掌柜的,只听一声凄裂的惨叫声后,那掌柜的已经胸口中招倒地不起。
  
  这一击稳准狠兼而有之,但也极耗内劲,陆云汉支撑不住,终于瘫软在地。
  
  何权、吕嗣领了人正要冲上去,却被楼上的陈璋到喊一声制止道:“慢着!先等等再说!”众锦衣卫闻言又是一惊,反而后退了一步。
  
  那掌柜的也是锦衣卫的密探!也难怪时才陈璋意在要自己稳住,原来是早就安排了人给陆云汉的饮食中下了毒。
  
  眼见陈璋心机如此,陆云汉被擒就在眼前,叶飞不由得犯起了难来:这陆云汉与师父、义父俱是故交,照此应该施以援手。但自己身为锦衣卫,食君禄忠君事,奉命缉拿要犯又是分内之事,若是贸然出手,只怕会招来无穷麻烦,弄不好就得连累到公主府……
  
  叶飞左右为难,众锦衣卫却已经瞧出了陆云汉呼吸困难,显然中毒已深无力再战,正要上前锁拿这条病大虫,但见眼前人影一晃,韩筱锋已从二楼跃下,借势踢倒了三四人,仗剑护在了陆云汉身前。
  
  “陆世伯,我来助你!”韩筱锋本就雄壮挺拔,此刻凭着一股血气剑指锦衣卫,更是豪气干云,陆云汉为之一振,扯了他的衣襟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你老丈人的气概!”
  
  周大雷气得瞪大了牛眼,扶栏伸手叫道:“兔崽子,你给我回来!”却被赵岵轻轻拽了拽衣襟拦住,周大雷一时未能理解赵岵何意,但也暂时按耐下来。
  
  陈璋面色一变,道:“如有反抗者,一概拿下!”
  
  众锦衣卫眼见陆云汉恶虎去牙,眼前又来了个稚嫩的后辈,一时间也不再惧怕,纷纷提刀上前,势要拿住二人建功。
  
  短剑是重阳宝器,又兼韩筱锋深得丐帮嫡系真传,韩筱锋一面护住陆云汉,一面与十二个锦衣卫斗在了一处,虽然左支右挡极为狼狈,却也未让锦衣卫伤到陆云汉一根毫毛。
  
  陆云汉勉力站起,可此时身中剧毒真力不济,瞅准时机发了一二招后,顿时一阵眩晕,又瘫倒在了地上。韩筱锋不及众锦衣卫歹毒老辣,斗了一阵后,众锦衣卫变换了打法,虚虚实实间逗引算计,韩筱锋不敌众人配合,数次险些中刀。
  
  眼见韩筱锋落入下风,叶飞几次正想施以援手,却还是忍住了,他见旁边门窗易破,心中不住咒骂韩筱锋蠢笨:若是背起陆云汉向外冲去,逃脱的胜算也大过与他们仗剑赌斗。
  
  要不了几个回合,韩筱锋便要败在锦衣卫的群殴之下,叶飞心下焦急,把头扭了过去,再也不愿多看。
  
  叶飞扭过头去,正瞧见二楼上那个庄稼汉也望着场中打斗的韩筱锋,他脸色蜡黄,正自抓耳挠腮跺脚不住。
  
  忽然三楼有一物抛向那庄稼汉,那庄稼汉耳根一动头也不回,居然伸手接住,这才仰头望向了三楼。
  
  “这汉子居然会武功?”叶飞来不及多想,仰头望向三楼,只见一个两鬓花白的中年人后背长剑极有威严,他冲着那庄稼汉指了指,那庄稼汉摊开了手中的物什正在细看——却是张字条。
  
  陈璋并赵岵、周大雷等一众高手都在关注着场上酣斗的韩筱锋,加之三楼那背剑的中年人手法高明,这一番动作竟然连陈璋、周大雷这等高手也瞒了过去。
  
  叶飞与三楼上那名背剑的目光一交,那人却冲着自己咧嘴一笑,那笑容自然大方,说不上来是在示意自己不要声张,还是在挑衅,总之全无一丝躲藏回避之意。
  
  “三楼上还有一股势力?”若非是偶然间的扭头,叶飞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今夜的登丰楼里,牛鬼蛇神远远不是陆云汉和赵岵这两拨。
  
  叶飞又望向了陈璋,只见他依旧一脸的不阴不阳,正专注地望着锦衣卫和韩筱锋的争斗,赵岵等人也盯着场中细看,周大雷时不时的龇牙咧嘴,捏拳扼腕,正在替徒弟担心——他们也不知道楼上还有不速之客。
  
  等再次扭过头来望向三楼时,那背剑的中年人已经掩门进了雅间,二楼上那个庄稼汉,时而看着手中的字条,时而伸长了脖子盯着场下的酣斗。
  
  韩筱锋渐渐不敌,已经身中刀剑,瘫软在地的陆云汉正怒目等着锦衣卫。
  
  陈璋望着楼下的锦衣卫,得意地喊道:“孩儿们,快快使了缚妖索锁了二人!”
  
  缚妖索是锦衣卫专用的锁链,号称是金石不断,叶飞深知陆云汉和韩筱锋一旦被这东西锁住,那此生此世再也休想得到自由,他心底更加慌乱,竟鬼使神差地盼望起三楼上那位背剑客和二楼那个庄稼汉突然跳将下来,护着陆云汉和韩筱锋冲出锦衣卫的包围,然后逃到天涯海角,永远也别来京城……
  
  半空里两声呼喝,惊得叶飞下意识握住了剑柄,抬头看时,周大雷已经和陈璋对了一掌,紧接着赵岵跟觉海和尚,冲明、冲月两个老道也跳到了场中,几人挥掌之间就将何权、吕嗣等一十二名锦衣卫打倒在地。
  
  那陈璋跟周大雷对了一掌,两人各自凌空借势后撤,将身体钩在二层的栏杆上,正全神贯注地戒备着。陈璋怒骂道:“老叫花子,你当真要对抗王法吗?”周大雷浑身灌足了真力,涨红了脸不去搭话。
  
  地上的赵岵却道:“陆先生时才说得对!要不把动静闹得大些,当真是请不出真仙来的。”
  
  陈璋哈哈大笑,道:“你们几个狗才,够胆子吗?”
  
  他两个打起了哑迷,叶飞却心跳加快,扭头望向了楼上:“这汉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三楼的又会是什么势力呢?”
  
  但听见赵岵皮笑肉不笑道:“够不够胆的,先杀你二三十个徒子徒孙再说!”说罢径直扑向了锦衣卫,看那些锦衣卫也当真硬气,倒地的又强撑着爬了起来,先后扑向了赵岵几人。
  
  赵岵也就罢了,那一僧一道俱为出家人,但下手全无慈悲可言,加之这些锦衣卫或多或少俱都身上有伤,哪里是赵岵等四大高手的对手?转眼之间都被打翻在地。
  
  叶飞仓促之间跳入场中,使开长剑同赵岵过了几招。那陈璋正自苦斗周大雷,完全腾不出手来照顾部下,一时间,众锦衣卫都被先后打倒在地,只有陈璋与叶飞两个正自合对头苦斗。
  
  倒地的何权、吕嗣吃力地向陈璋喊道:“大人,快叫人来救吧!”那一僧两道像是得胜的猫儿看着被捕的耗资一般,也不制止他们,好似真要看这干锦衣卫还能喊来什么样的援兵一般,那神情既有几分严肃,又有几分嚣张,总之是没个一门尊长、得道高人的风采。
  
  这一边赵岵只是与叶飞缠斗,显然未尽全力,叶飞也知他素来心机深沉也丝毫不敢大意,反观周大雷护徒心切,拿出全力来斗陈璋,陈璋亦知周大雷的本事,不敢丝毫大意,也使了全力招架。
  
  众锦衣卫喽啰都没了战斗力,韩筱锋见师父险象环生,正欲下手去援助,又怕锦衣卫诡计多端,暗中再来加害陆云汉,只急得大汗淋漓。陆云汉瞧出了他的心思,强自出声安慰道:“小子,你不用慌,姓陈的不会痛下杀手的。”韩筱锋不解,问道:“何以见得?”陆云汉笑了两声猛咳嗽起来,韩筱锋见他伤势严重,伸手要扶他坐下,陆云汉推开了他,笑道:“何以见得?哈哈哈……锦衣卫若是真想拿我,只会派来这么点人马?”
  
  韩筱锋一时捉摸不透,只见陆云汉冲着那一僧二道喊道:“老三位,想看好戏,就靠这点动静可不成。”觉海和尚不解地问道:“陆先生这话何意?”陆云汉道:“想看正角儿出场那还不容易,一把火烧了这登丰楼不就行了?这是京城的名楼,这里要是着了,那京城不久热闹了吗?再射说了,此间又有阁老的公子,锦衣卫的官差,若是烟熏火燎的,发生不测,相好儿的不就来了吗?”
  
  那三个出家人闻言先是一喜,齐声叫道:“对啊!”转念又摇头齐声道:“不妥不妥,要是烧死了人来,岂是出家人所为?”陆云汉闻言冷哼一声,讥道:“出家人?三位动起手来,可一点儿也不慈悲。”韩筱锋见他出言尖酸,想要出言提醒,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张口,只得问道:“陆伯伯,您的伤不要紧吧?”
  
  陆云汉一拍胸口,怒道:“怪就怪我老陆自视过高,竟然没有提防!”韩筱锋见他又动了怒,又岔道:“陆伯伯,您看我师父不要紧吧?”陆云汉眼睛一闭,摇头笑道:“你师父虽然不是天下第一,满天下能打伤他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放心放心,京城里这样的大高手,只怕超不过三个……”
  
  正说间,陆云汉几个的对话已经传入赵岵的耳朵里,他一面缠斗叶飞,一面买了个破绽,将灯笼红烛接连挑翻,登丰楼本是木头建造,遇火便着了起来,浓烟四起,一时间,藏在楼上的贵公子连同莺莺燕燕们失声尖叫起来。
  
  伙计们顾不得害怕强人打斗,扯了嗓子失声尖叫道:“各位好汉,各位大爷,别打了,走水了,走水了……”
  
  倒在地上的锦衣卫挣扎着起身逃命,三楼二楼的人顺着楼梯就往下挤,那个庄稼汉冲在最前头,只见他斜肩撞开了门窗先放食客、姑娘们逃生,又跟着小二一起舀水灭火。
  
  韩筱锋见尖叫声沿街远去,担心道:“万一叫他们引来官差军马可如何是好?”陆云汉望着渐渐燃起的大火,斜嘴一笑,顺着柱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闭目运起功来。那一僧二道冲打斗的两对儿喊道:“赵盟主、周帮主,罢手吧,着火了!”
  
  火势渐起,浓烟愈大,陈璋大叫一声虚掩了一招,趁机摆脱了周大雷,喊道:“小叶飞,躲开!”小叶飞意会不急,只听见罡风呼啸而来,下意识向后躲去,断魂掌力魄前进已经向赵岵后背袭来,赵岵身在半空慌忙转身举掌相迎,已经打了一个倒栽葱落下楼。
  
  好个赵岵,仓促间迎了这凌厉的一掌,落地间一个翻身,已经将力道卸去一半,双脚落地处地面粉碎,又将掌力卸去一半,屏吸定气后又长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双臂微微发颤,竟丝毫未受半分内伤。陈璋敬佩道:“赵大盟主,经年未见,功力见长啊,佩服,佩服!”
  
  韩筱锋见众人无恙,向师父喊道:“动静闹大了,师父,咱们趁机逃吧……”
  
  陈璋哈哈大笑道:“逃?飞玄门的高手说话间就到了,我看你们往哪里逃?”
  
  “飞玄门?”叶飞心头一震,心底发起虚来。
  
  想当年师父楚江寒就是被这个“飞玄门”的高手合力打伤,导致内功尽失,这才虎落平阳被岳阳门的给害了,这个销声匿迹十数年,连《武林风云榜》上都不曾记载的飞玄门,难道就在京城?
  
  十年来了,自己在京城都生活了十年了,长大了,武功也学成了,不仅有了家,还在机缘之下得到了师父的宝剑,可是这十年来,自己好像真的把师父给忘了,忘了害师父,害义父,害闲云庄的仇人了……原以为是自己学文练武修得定力过人,此刻握剑的手竟然开始抖了起来。
  
  马蹄声近,接着甲胄声响,韩筱锋情知有兵马靠近,他顾不得赵岵几个打的什么算盘,再次催促道:“师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一个生硬的声音传来。
  
  在场诸人,除过叶飞与韩筱锋年轻时短外,陆云汉、赵岵、周大雷并僧道三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宗师名宿,武功见识俱都是一流之属,按理来说任他再厉害的高手与左近发出这样响亮的声音,也应该能够分辨出方位来,可眼前之人声音响亮清晰,分明就在左近,却实在莫测高深。
  
  几个老江湖暗暗打起了精神,周大雷低声道:“来头不小啊”赵岵鼻孔出气道:“稍时情况不对,立刻分开跑,老地方会合。”觉海和尚问道:“岳阳门那俩小子怎么办?”赵岵咬牙道:“自求多福吧!”他说完向韩筱锋斜瞪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周大雷知道徒弟的秉性,陆云汉中毒在身,这个傻小子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丢下他不管的,他拍了拍韩筱锋的肩头,道:“你大了,有些事是要自己做主了!”师父又将难题抛给了自己,韩筱锋早就打定了主意,他是不会抛下陆云汉的。
  
  陆云汉站起身来,一拍韩筱锋的肩膀,道:“姓陆的还没沦落到要后辈保护,眼下我动手是不行了,但逃命的把握还是有的。”
  
  另一个粗声道:“救火!”屋顶上脚步噔噔,紧接着天井上方的顶盖被人掀去,“轰”的一声,火势越发大了,韩筱锋向门窗外望去,街上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则是来自于屋内燃起的火焰,偏偏火焰可照范围之内什么也瞧不见。
  
  忽然一个高大的声音走进了光亮之中,那人斗篷裹身脚蹬铁靴径直走了进来。
  
  他不理会众人,抬头向火光中心望去,又高叫了一声:“灭火!”
  
  房顶的窟窿内丢进来一个水坛子,精准地落在了火势正旺的立柱上,水坛子破碎声加上水浇在火心处的声音夹在一起,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五个……第十几个……数不清的灌满水的坛子被人从头顶的窟窿内精准地丢在了燃烧处,众人的脚下顷刻间堆满了破碎的瓦片,赵岵众人看呆了,任由水淹没了脚面:这火虽说燃起来不久,可火势极大,没想到被这帮人在盏茶功夫用这样的方式硬生生扑灭了,就这样扑灭了。
  
  顶上的窟窿又被堵上了,屋子中暗了下来,浓烟下卷,呛得众人口鼻发酸,那穿斗篷的壮汉也扯去了面上的连衣帽,露出了一张被火烧过得丑恶嘴脸来,他立在浓烟中,像判官一般向外头喊了一声:“将张公子请进来!”
  
  几个身着铁甲的汉子提留进来一个纨绔公子来,那公子哥儿见了这阵仗,双膝一软就要跪下,那丑脸壮汉冰冷道:“站着回话!”那公子哥儿只是颤抖,不敢应声。
  
  那丑脸壮汉道:“听了:令尊是当朝首辅,只要你不作奸犯科,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明白吗?”听得自己好像还有个当首辅的爹,那公子哥儿的胆色稍稍恢复了一些,颤声道:“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
  
  那丑脸壮汉又问道:“张公子,你是局外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公子哥儿立马叫道:“晚间我与几个朋友来吃饭,不……是来此雅集,宵禁刚始,就有两个巨盗……”说着就在倒地的人中寻找吴章、越法来,许是惊吓过度,他找了一阵也没辨认出来,便转手一指陆云汉,道:“对,就是他,就是他,他跟他们打了起来,先是他打他,接着他把他的腿打断了,然后他们俩打他……接着……接着就是锦衣卫冲进来抓人,我们不敢看,就躲了起来,接着……接着就……接着就着火了,我就拼命往下跑啊,跑到家一定要我爹爹下令拿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对了……你……老爷您是当官的吧?是五城兵马司的吧?归哪个王爷管……”
  
  眼见问不出什么,那丑脸汉一挥手,道:“先押下去,明日再审!”
  
  眼见当朝宰辅的公子说抓就抓,在场赵岵纵然都晓得飞玄门的厉害,但此刻也无不惴惴。
  
  那丑脸又转头向陈璋道:“陈指挥使,你锦衣卫干得好差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陈璋冷笑一声,道:“你也不看看今日闹事的是谁?有武林的盟主,丐帮的帮主、少林的神僧、武当的高道,还有光脚的大侠,这些人单是一个就足以翻天,何况今日一下就来了九个,锦衣卫拿他们不下,也在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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