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四章 好个秋冬 (中) (第2/2页)
“你还说,那时的你只知道气我、取笑我,我倒是想对你一见钟情,可谁知晓你那般鬼灵精怪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你的道,”殇沫,说,
“不过,认真算起来,我们的初见应该是在‘秋思阁’内,阁中的你就好似一位与世隔绝的神女,超凡脱俗,净雅端庄,我们一起下棋,一起品茗,真的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冷溶月闻言,撇了撇嘴,
“听你这么一说,你倒是挺容易一见钟情的。只要温柔一些,端庄一些,再与你下下棋、喝喝茶,就行咯…”殇沫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男人的一见钟情,大多也是见色起意。但,真正的一见钟情就必然离不开两样东西。”冷溶月,惊道:“哪两样?”殇沫,道:“第一样是莫名的想要靠近,第二样是莫名的想去信任。你应该知道,这两样对于行走江湖的人来说,有多么难。”冷溶月点头,表示默认,
“的确很难。这世道,一旦处处警惕成为了习惯,想要靠近就成了奢侈,更别说信任了。”殇沫,笑道:“是的,很多信任都是用经历与磨难换来的,但,有一种信任,却是与生俱来的。当你遇到那个人后,就会不由地去选择相信。什么距离、抗拒、厌恶、洁癖等等都会抛之脑后,会觉得原本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只会觉得之前没遇到第一眼就想要靠近,想要信任的人罢了…”冷溶月眼波流动,凝视着殇沫的脸颊,
“然后呢?你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后,想要做什么?”殇沫耸了耸肩,澹澹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有什么远大志向的人,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得活着…”他缓缓侧脸,柔情似水地看着冷溶月,
“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没出息…”冷溶月,弱弱道:“什么?”
“我想躺在愿意去靠近,愿意去信任的人怀中,什么都不做,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最好能躺一辈子,”殇沫,说,
“我会觉得很安逸,很轻松,很安全…”冷溶月一脸惊然,道:“安全?你们男人也期待安全?”殇沫重重地点着头,
“是的,安全。男人不会轻易说出这两个字,但,这两个字也往往会成为男人的核心,但凡觉得不安全的人和事物,有些阅历的男人都不会去靠近,更不会与其有任何交际。”冷溶月翻了个白眼,
“骗鬼呢?那些在秦楼楚馆中搂着姑娘饮酒睡觉的男人,我也没见他们有介意过是否安全的。我可不是小女孩,你休想湖弄我!”殇沫澹澹一笑,
“找乐子的男人,通常不会选择同一个女人,也都是为了以解寂寞。但,他们寂寞的根源又在哪里呢?”冷溶月一字一字道:“花心呗!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殇沫含笑摇头,
“准确地来说,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的脆弱是你们不能理解的,倘若一个人的怀抱能够包裹住他的所有脆弱,那么,他是否出去寻花问柳,也便变得不再重要了…”冷溶月,不解道:“什么意思?”殇沫,缓叹道:“你可以理解为母亲的怀抱,只要男人找到了母亲的感觉,他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了…”——很多时候,男人就像是个孩子,只要你能哄、能拿捏,能恩威并施,他就不会离开。
——任何一个孩子,也都是不会离开自己的母亲的。冷溶月狠狠地踩了一脚殇沫,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从我身上找到母亲的感觉吗?再说了,我有那么老吗?”殇沫龇牙咧嘴间,抬腿揉了揉被踩得生疼的脚,随之跳到一旁,没有再言。
至于,他所说得母亲的感觉,想来冷溶月在一时之间,也是绝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因为,她已然做到了
“母亲”的角色,所谓当局者迷,从不自知罢了...
“气死我了,本来将你带到此处,是要与你说些正事的。现在可好,想要与你说得事,都现在全忘了...”冷溶月手托下颚,又思索道,
“对,官道,说到农耕的人们,为何要把庄稼种在官道两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