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公设宴探韩岳,太后惜儿话禅位 (第2/2页)
韩岳拜上,“禀辅国公,宗图之法,自是宗图国人都该遵循的,理所当然是无人敢僭越的。”
东方兴一听,脸上依然不满足。
“听闻韩学识之法中,要废除世卿世禄制,还要推行均田制?”太子詹事者先华自是知辅国公难以启齿,便开口问道。
“新阳伯对晚生之论有所耳闻,晚生倍感荣幸。变革之法不可一语而道之。其在于结合当下时局,要可行、可推、可延续。变法,是要适于时政,不可牵强附会,不可过于浮华。变法之重,则是实现国富民强,人各有职,勤司其职,人各有田,勤耕其田,商有其营,勤经其营。徐之,则赋税充盈,民安心平。内无乱,民心所向。外通商,番邦安服。”
“当今社稷本如此,韩学识所言,难道法不变,社稷有危?”枢密直学士费安洛反问道。
“博阳侯,是怪晚生没有敬酒吗?幸会幸会。”韩岳端起酒言道,“水无常态、兵无常形。政事亦如此。做臣子的应有先天之忧,防患于未然,如武将不可兵临城下才备守城之械。”
韩岳深知此宴本是考验自己,也是三公试探自己的倒向。他虽不想阿谀奉承,但是今天如果自己不表态,他的仕途就将近于此。于是连喝三杯,“变法不可操之过急,也无强剂猛方,晚生韩岳没有那份胆量去撼动,今日有幸得三公垂青,纵是晚生倾尽所学,也难以报答。”
三公又是面面相觑,会意一番。英国公率先笑道“韩大学识既满饮三杯了,汝等可不怠慢了。”
丞相也是打破谈论,“今日莫谈政事,只为韩学识接风。”
众人都欣喜,不再言语,换了副心态开始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一晚。席间英国公更是提议大庆三天,于是次日英国公大摆晚宴,第三日则轮到了辅国公。
三日晚宴,各有本色千秋。
就在辅国公宴请的第三天晚上。皇宫里也进行着一场不寻常的家宴。
上皇赵武烈这日在福宁宫陪着昭圣太后杨氏用膳。
“母后今日何故召我前来?”
杨太后看看赵武烈那满鬓的白发,欲言又止。
“想你政事繁忙,也有十多天没来探我,心中有些挂牵。”
赵武烈近日烦心事颇多,周边南芬刚刚经历了政变,巫纳齐布鲁成了国王,此人野心膨胀,意欲独霸西域。他在谋划出兵鹤城之事。
“这些时日却有些忙,恕皇儿未能请安尽孝。”赵武烈在外威严有加,对母后则是软声细语,尽显孝态。
“前些时日你患风寒,彬儿还送来了诸多补品和祛寒的良药。”太后说着让侍女去取来。
“王弟费心了,他只顾着我,可曾孝敬母后?去年母后过寿他都不曾来。”
太后有点怨道“他远在梁城,守着东海,也不便。要是他在跟前,那可不见天地来。”
“母后也不要老向着他说话,守边戍界自有节度使,何用他?”赵武烈显然有些不满。
“皇儿可不能这么说,彬儿自是有心,书信倒是颇多,补品珍品自是不在话下,你们兄弟可不能说那外道话,让我这个当母亲的担忧。”
赵武烈连忙宽慰,“母后不必担忧,我那是气话。”
太后看着赵武烈心事重重略显疲态的样子道,“皇儿为社稷操劳许久,可想守这江山更是艰难,想当年宗德祖加冕为皇,鹤王年幼,禅位给了你父皇仁祖。如今你身体每况日下,而太子依然年幼。你可要慎重考虑啊。”
赵武烈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母后教训的是。皇儿一直在考虑太子的辅佐问题,近日我又选拔太子三师、三少,太子聪明好学,将来定能担大任。”
太后此刻有点激动,“皇儿这是在跟我打马虎眼呢,你知道我说的是你弟弟赵武彬。”
赵武烈实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的心目中,自然以甫者所提倡宗法制度“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可他又不愿太后担忧。
赵武烈只能一面拖着母后,一面加紧改进体制,革新弊制。
赵武烈心中无奈,只能应承道,“母后所言甚是,皇儿会考虑的。”
太后一听,也是喜上眉梢,“这就对了,家里有长者,自然就不会有人欺负咱们。将来等志儿长大了,让他叔叔再传位给他,天下还是咱们的天下,这才是天下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