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涂漆,我说了算 (第1/2页)
就这样,不知情的她以清白之身为丈夫守寡四十多年,为他赡养母亲,并依靠娘家资助含辛茹苦把他们的私生子培养成大学教授。
可私生子非但没有感谢她的养育之恩,还恩将仇报,陷害她的娘家,先是背地里写信揭发她的父亲“利用职权命令乡民为其修建房子、强令下乡支农男青年入赘”,使得她的父亲失去了老支书的清白,还被开除了党籍;
她的大哥本是志愿兵,在部队已服役了多年,也因为一纸揭发信“其父利用大队支部书记的职权虚报年龄将儿子送进部队”断送了大哥的部队生涯。
这些她都被蒙在鼓里,直到自己病重之际私生子才亲口告诉她的,只因私生子痛恨她“是你霸占了我生母的位置,令我一家三口骨肉分离不得团聚”。
更可恶的是私生子不但拒绝对病重的她进行抢救,还拔掉了她的氧气管。
她饮恨而终,恨死了自己:张云英啊张云英,你真是白瞎了一世的眼!
许是恨意太重,她竟然重生了,且回到了四十年前渣男诈死的当天。
因此,她暗暗发誓,既然上天又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这一世我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
“妈呀,我这是恨不得他活过来啊……”张云英哭到:“我舍不得他走啊,呜呜……”
“云英啊,你是个好儿媳妇,只可惜我儿命短,无福啊……”宋母假惺惺地掉泪说,双手紧紧抱住张云英的胳膊,让她不再有机会打自己的儿子。
这时院子里的其他乡邻也都出言相劝安慰,她只得住了手。
陶队长亲自领着道师从院门进来,用着他那一贯的大嗓门对她说道:“英子,坟坑已经挖好了,下午可以入土为安了。”
“好吧。”
两个壮年男人上来将棺盖盖上了。
宋母暗暗松了口气。
张云英瞅了一眼白皮棺材说:“这棺材看着寒酸,白生生的不好,我得请漆匠来把漆涂上才行。”
宋母一听急忙制止:“不能涂漆。”
“为啥不能涂漆啊?”张云英问,目光直投宋母的脸。
宋母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将头一低,用着一种自下放来惯有的低眉顺眼的姿态,弱弱说道:“棺材干干净净白白生生的,正好表明了我儿一生清清白白。”
呵呵!
张云英在内心冷笑了一声,瞅着杉木棺材上两块板衔接处的缝隙,幽幽说道:“白棺是为没有嫁娶的亡人用的,给成了家的亡人用是在咒他断子绝孙的。”
“是啊!”
“是啊!”
马上就有现场的老年人发出了赞同之声。
宋母忙狡辩道:“不用不用!自打我们一家子来到这里已经给乡亲们添了不少忙了,亲家一家也为我们花费不少,我儿的葬礼就尽量简办吧,不用再请漆匠来花这笔冤枉钱了,能为队上省些钱就省些钱吧。”
“那可不行!”张云英满脸悲愤,义正严辞地反对:“我男人是为大队上买川芎苗遇难的,是因公殉职,对他的丧事上必须用心,这才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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