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神经病 (第1/2页)
自从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后,祝语妺开始考虑,哪些东西是不需要考虑祝家,就可以自己决定的。
想来想去,如今自己作为郡主的身份居然是最有用的。
一开始,太后封她为永安县主,就是为了给她铺路,目的就是让她与柳齐成婚,以此来牵制柳家,不想柳齐那人居然敢上门退亲,此事便作罢了。
后来柳齐死了,太后为了安慰她,又让皇帝下令封她为郡主。
郡主地位只比公主略低,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有新人从底下升上来,太后又会想着给她赐婚。
与其被迫接受不如主动出击,她觉得林清砚就不错,家世好,年轻,人看起来也很单纯。
重要的是林家世代清流,林家的名声非常好,尤其是在百姓里,即使之前出过一个大贪官,也无人敢上谏。
在林家,一颗老鼠屎,坏不了一锅粥。
就连那个唯一的大贪官,也是他们林家人自己查出来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人更狠。
因为太清了,林家父辈死谏的人特别多。
林清砚的父亲林子朝,因为觉得先皇过于奢侈不顾百姓死活,在朝堂之上把先皇臭骂了一顿,气得先皇从龙椅上下来和他扭打在一起。
不过打完就没事了,真的没事。
林子朝后面是因为治水去世的,先皇甚至亲自去林府吊唁。
祝语妺与林清砚相对而坐,面前棋盘上黑白交错,战局正酣。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气氛宁静而美好。
祝景臣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站在雅座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只是路过此地,偶然看到了熟人。
“长姐,原来你在这里。”
他语气自然,丝毫不见方才的阴沉。
祝语妺抬眸,看到祝景臣,微微颔首。
徐亦然也笑眯眯地凑上前来,拱手道:“永安郡主,林公子,好巧。”
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仿佛与两人十分熟稔。
祝景臣这才注意到,祝语妺身边竟然没有跟着侍女。
平日里,她出门总是前呼后拥,今日却如此反常,祝景臣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目光在林清砚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晦暗不明。
林清砚也起身向两人行礼。
“祝侍郎,徐小侯爷。”
他态度恭敬,语气谦和。
徐亦然笑容满面,热情地回应:“林公子不必多礼。”
祝景臣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冷淡。
与往日在学堂里的谦和有礼判若两人。
林清砚心中疑惑,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新晋的侍郎大人。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与祝景臣并无过节,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难道是因为…
林清砚突然想到,祝语妺是祝景臣的长姐。
而自己今日不仅与祝语妺同处一室,还送了她一幅画。
虽然那画只是表达敬慕之情,并无他意,但落在家人眼中,或许会觉得唐突。
想到这里,林清砚心中恍然。
想必祝景臣是因此而对自己心生不满吧。
他暗自懊恼,觉得自己考虑不周,给祝语妺添了麻烦。
他正想着如何解释,却听祝景臣开口了。
“长姐平日里不是最喜清静,今日怎有雅兴来这明月楼下棋?”祝景臣语气温和,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棋盘,似乎在揣测着什么。
他这话看似寻常问候,实则暗藏机锋。
既点出了祝语妺平日的喜好,又暗示了她今日行为的反常,更将“下棋”二字咬得极重,仿佛在强调她与林清砚独处的事实。
祝语妺只道:“偶尔换个环境,也别有一番趣味。”
她避重就轻,不愿多做解释。
徐亦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早就看出祝景臣对祝语妺的心思不一般,如今见他这副隐忍的模样,更是觉得有趣。
他目光不经意扫过祝语妺身旁的画轴,眼珠一转,故意凑到林清砚身边,热情地说道:“林公子,我听说你最近画了一幅画,不知可否借我观赏几日?”
他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林清砚刚才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因为那幅画而惹恼了祝景臣,此刻听到徐亦然提起,心中更是咯噔一下。
他尴尬地笑了笑,道:“徐兄说笑了,那不过是一幅拙作,不值一提。”
他想敷衍过去,却不料祝景臣突然开口了。
“哦?林公子还有这等雅好?不知画的是什么?”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清砚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画的是…是…”
他吞吞吐吐,不敢说出画的是祝语妺。
祝景臣见状,眼神越发幽深。
他步步紧逼,追问道:“是什么?”
林清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被祝语妺打断了。
“不过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罢了,没什么好看的。”祝语妺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
她不想让祝景臣知道那幅画的内容,以免他再生事端。
祝景臣闻言,眸色一沉,盯着祝语妺,像是要把她看穿。
他知道,长姐在撒谎。
她越是想隐瞒,就越说明那幅画不简单。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长姐说的是,是我多事了。”他语气温顺。
雅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四个人各怀心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棋盘上,黑白棋子静静地躺着,仿佛在等待着下一场厮杀。
而这场厮杀,不仅仅是在棋盘上,更是在人心之中。
祝语妺的目光在棋盘上游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不想与祝景臣对视。
林清砚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心里有些发毛,他总觉得祝景臣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徐亦然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甚至还嫌不够乱,又添了一把柴,他往前倾身,看了一眼棋局。
“林兄这棋艺,确实比京城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公子哥儿强多了。”他笑眯眯地说道,故意将“公子哥儿”几个字咬得很重。
这话看似在夸赞林清砚,实则是在暗讽那些追求祝语妺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世家子弟。
同时,也是在提醒祝景臣,林清砚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儿”,而是有真才实学的。
祝景臣自然听出了徐亦然的言外之意,扫了他一眼。
这个徐小侯爷,向来喜欢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
他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徐小侯爷,说的是,林公子确实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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