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堂宴客 (第1/2页)
春熙堂是祝家门下的一家书院,不同于祝家学堂,这个书院是专门为祝家旁支和慈幼局收养的孩子设立的。
祝家虽然繁荣,但支系多,难免有落魄的族人。
设立这种学堂本是好事,可偏偏祝家那些富饶子弟在外花天酒地,仗势欺人,连累着其他祝家族人名声也差的不行。
春熙堂在外界看来,也成了祝家培养利爪的地方。
但即使这样,春熙堂中的学子,也很少有人有离开的想法。
原因无他,只因这里有最好的夫子,书院的库楼内有珍贵的孤本。
祝家名声再差又如何,它所能够提供的资源是任何书院都比不上的。
更不用说春熙堂一年一度的宴客了,春熙堂宴客在书院考核之后,夫子会将考核的结果送往祝家,由祝族族长,也就是长阳侯祝安山,给其他四家侯府送一些可用之才的名字,四家侯府则会给长阳侯府送一些给学子的财宝,金银也是不计其数。
春熙堂宴客就是将这些奖赏,赠与那些才华出众的学子,以鼓舞他们去读取功名。
春熙堂宴客办了三年,今年是第四年,往常都是由长阳侯负责,今年长阳侯病重,长阳侯的儿子,祝秦又被安排到南溪处理老宅那边的祭田,这个大任自然就落到了祝语妺的身上。
长阳侯府,水月阁内,雕花窗棂漏下细碎金芒,映在祝语妺的侧脸上。
她端坐镜前,乌发如瀑垂落腰间,珍儿正轻手绾起一缕青丝,不同于往日的锦衣华服,祝语妺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
衬得她不似往日艳丽妩媚,显出一丝少有的出尘。
“小姐为何要推举景臣少爷?“珍儿将玉簪别进云鬓,铜镜里映出祝语妺眉间朱砂痣猩红如血,“这礼部侍郎的位置,不是早被秦少爷预订了吗?如此行事怕是会引起夫人的不满。“
祝语妺指尖抚过鎏金鸾鸟步摇,“祝秦是父亲唯一的嫡子,再不济还有爵位傍身,这三品侍郎的位置让给祝景臣又如何?“
“母亲应该明白,祝家船头该站的是掌舵人,而非绣花枕头。若真让祝秦做了这礼部侍郎的位置,呵。“
“凭他?”祝语妺的眉眼间掠过一丝冷意,“怕是连外面那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官员都能压他一头。”
珍儿似懂非懂的点头。
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祝语妺心中无奈,祝秦一直被祝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许是之前失去过一个儿子,母亲宋云长对他更是溺爱,如今不过十六的祝秦就一直留恋于烟花之地,不仅文武双废,还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制造麻烦,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
三个月前,更是将先皇的御赐的琉璃盏打碎,父亲祝安山不在,惩戒由她这个长姐执行。
她自然不会手软。
祝秦那是第一次真切地挨了一顿打,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老实了不少。
母亲宋云长心疼,也知道这儿子再不教训,恐怕会闯下大祸,但还是因此与祝语妺生了气。
祝语妺算了算日子,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到母亲那去了。
罢了,今日还有其他事要做。
祝语妺坐上早就安排好的马车,驶离长阳侯府。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貂绒,即便外头寒风凛冽,车内依旧温暖如春。
她闭目养神,思索着接下来的布局。
“吁——”
马车缓缓驶动,最终停在了一处书院门前。
祝语妺掀开车帘,淡淡地扫了一眼。
朱红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春熙堂”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隐隐透着一股书卷气。
门口的仆役见到祝家马车的标志,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屋里就走出了几位夫子,为首的一位老夫子,须发皆白,身着青色长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朽春熙堂山长李牧,见过永安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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