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量子中的神魔博弈 (第2/2页)
　　
　　这他娘的不是横店……他摸着腰间不知何时出现的玉琮佩饰，冰凉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余光瞥见礁石缝隙里卡着半块青铜板，板上阴刻的星图竟与玉琮纹路暗合。
　　
　　海面突然炸开血色浪涛。少年踏着两团黑炎腾空而起，混天绫如赤蟒般扫过之处，海水蒸腾成腥臭的赤雾。李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少年眉眼与实验室全息投影别无二致，只是额间多了一道竖瞳般的裂痕，正往外渗着沥青状黑液。
　　
　　哪吒？！他下意识喊出声。
　　
　　少年猛然转头，混天绫破空袭来。李凡狼狈翻滚，后背撞上礁石凹槽，竟摸到槽内刻着两行小字：
　　
　　亥时潮涨三丈七震位石移锁蛟龙
　　
　　字迹旁还画着歪扭的齿轮结构图——正是林小月最爱用的工程简笔画。
　　
　　死理科女这都要留作业！他骂了句现代话，却在抬头时僵住。三十步外的关墙上，守军正张弓搭箭，箭镞泛着青黑的铜锈。更可怕的是城墙根基——那些巨石垒砌的咬合方式，竟暗合《营造法式》的卯榫结构，可那本该是千年后的技法！
　　
　　混天绫卷起浪涛拍来，李凡扑向最近的礁洞。洞壁湿滑的苔藓下，隐约露出人工凿刻的沟渠，水流正按特定韵律在石槽间奔涌。他忽然想起玉琮上的星图，颤抖着将佩饰按进石壁凹痕。
　　
　　咔嗒。
　　
　　机关转动声淹没在浪涛里。礁洞深处升起青铜柱，柱面浮刻的二十八宿图中，危宿星位嵌着一块熟悉的金属片。李凡抠下金属片时，指尖传来电流般的刺痛——那分明是半块1987年产的上海牌手表机芯。
　　
　　张教授……他攥紧锈蚀的齿轮，耳边忽然响起穿越前最后的幻听：「去朝歌，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洞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李凡探头望去，见哪吒正与关墙守军对峙。少年脚下的黑炎竟将青铜箭镞熔成汁水，守将突然用古语高喊：妖童！汝父李靖尚在朝歌为质，安敢造次！
　　
　　这句话如定身咒般让哪吒僵在半空。李凡看见他额间裂痕突然迸出血泪，混天绫失控地绞碎礁石，黑炎中隐约浮现莲藕状的虚影——那本该是他重生的肉身，此刻却被沥青般的物质腐蚀。
　　
　　原来这时候他已经……李凡想起《封神演义》里哪吒剔骨还父的桥段，后颈突然发凉。他怀中的玉琮突然发烫，星图投射在洞壁上，指向关墙西南角的烽燧台。
　　
　　趁着混战，他猫腰钻进通往关内的排水渠。渠壁的夯土中嵌着细密的竹篾网——那分明是现代混凝土钢筋的雏形。当他在黑暗中摸到渠口时，听见上方传来女子的声音：
　　
　　星移斗转三更雨，该添灯油了。
　　
　　推开头顶石板，李凡对上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执灯少女穿着粗麻裋褐，发间却别着苏国贵族独有的青鸟骨簪。她手中的陶灯映出墙上卦象，李凡分明看见离卦方位用朱砂写着极小的大篆：
　　
　　丙寅年七月初九李
　　
　　那是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